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萧云身后环住她,她脱口而出道:“长轻?”
她的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喜悦,那双手臂不由得更加用力地箍紧。
一股清幽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下方,萧云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他不是长轻,而是:“太子殿下?”
“很失望吧?”太子慢慢地松开手臂,落寞地笑了笑,说道:“长轻回去了。”
回去了?萧云‘哗’地转身,生气地看着太子,她在宫外,长轻就被锁在宫里,现在她来了,长轻却被‘请’出宫外,皇上势必要分开他们是吧?
看到萧云生气,太子终究不忍,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他要负责迎接御国君主进宫,所以要回去筹备队伍。”
萧云悻悻然,只要皇上想分开他们,多的是理由。
“方才我一时冲动,冒犯了你,抱歉!”
萧云掀起眼帘,望着儒雅的太子,和声道:“你和长轻是好兄弟,你没站稳,我扶你一把也没什么。”
“原来是托了长轻的福。”太子露出笑容,只是笑容里有些苦涩:“你一向厌我,视我如仇敌一般,我本不该出现在你面前。方才,我办完事情回东宫,经过附近时,听到幽美的笛音,所以过来一瞧究竟。冲动之下冒犯了你,我以为你会对我不客气。”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看着他受伤的眼神,萧云眼眶微红,声音轻微嘶哑。摇了摇头,“我……其实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只能这么对你。我不想再伤害你,所以……对不起!”
喉咙里好像卡了什么东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眼底涌出一丝欣喜之色:“我就知道,你刻意疏离我,其实是不想我越陷越深。我知道的。傻丫头!时隔这么久,我已经放下了。方才。只是一个告别。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可好?”
萧云难过地摇摇头:“不,我不配拥有你这样的朋友。”
太子无力地笑了笑,道:“对,不是朋友,你是我的弟媳。听说,朝圣一事结束,长轻便会娶你过门。长轻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以后。你只是我的弟媳。”
“太子殿下?”萧云伤感地低声唤道。
太子转过身,幽幽地抬头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月,目光飘远:“一支小小的笛子,经你之口,竟吹出如此优美的乐曲来。你的曲艺很出彩!”
笛子在这个时代是所有乐器中最低级的,稍微高级一点的教坊、青楼都不会有人吹笛子。若不是太子在外行走得多了。也不会知道那是笛子的声音。
萧云看着他的侧影,说道:“我会的乐器不多,笛子简单又方便,她们紧张得睡不着觉,所以我吹几首曲子安抚她们,帮助催眠,扰到太子殿下了。”
“父皇对你们期望很高,若明日他见到你们用笛子奏乐,定会大感吃惊。你让我先睹为快,我谢你还来不及。”太子侧眸说道。
她的笛音很动人。刚从御书房回来的路上,他听到了这个声音,便隐约猜出可能是她,脚下不由自主地就过来了。当看到那个清丽的人儿时,压在心底的思念骤然涌出来。他知道,他不该现身,可是,当他看到她就快要从眼前消失了,他心如绞痛,所以失去理智,奋不顾身地跃过来,希望能多看她一会儿。
“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宫里没有的乐器,你今晚好好休息,攒足精神,明天好好欣赏我们的表演。”
“这是在赶我走吗?”
萧云连忙摆手,说道:“当然不是了,殿下忙了一整天,身体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休息的机会以后有的是。”可她即将成亲,这样独处的机会,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太子双手负于身后,对着月亮微微昂着下巴,似乎在享受月光的沐浴,“你若累了,便先进去吧,我站一会儿。”
“那我进去睡了。明日我虽不用表演,可是要在后台坐镇指挥,没有精神不行。我给殿下搬张椅子,倒一杯茶水来吧?”
太子侧身看向她,温和的笑道:“我在这里似乎给你添麻烦了,我还是回去吧!你好好休息。”
“恭送太子殿下。”萧云福身道。
太子抬手,想阻止她行礼,手到半空又收了回来。若这样做能令她心安,便随她吧!
目送太子离开后,萧云进屋了。她隔壁的房间,一直站在窗后窃听的呤月也躺回床上去。
这一夜,她们尚且算是睡了一个安稳的觉,早上,东方还没有泛起鱼肚白,玉容阁的人便从床上爬起来,利索地打点装备,开始进入备战状态。
今日天气非常好,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派澄明,洛帝携皇后、嫔妃、皇子及文武百官来到万清宫前的广场上,以上礼欢迎御国君主的到来。
赵长轻穿着深紫色的官袍,胯枣红色大马,行在队伍的最前面。当大队伍穿过宫门到了广场前,赵长轻跃身下马,从容不迫地走到皇上面前,单膝跪地,拱起双手,复上使命:“微臣幸不辱命,将御国君主安全接来。”
皇上点点头,上前一步扶他起身。
御国君王从辇上下来,和他的皇后、皇子公主、重臣们缓步走来,除了君王,其余所有人齐齐跪地高呼道:“微臣参见洛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按理说,赵长轻当日领着军队直捣黄龙,攻破了御国的都城,御国战败,该为附属国,御国君王面对洛帝时当以‘下臣’自居,但是鉴于两国百年战争的罪魁祸首乃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