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风脸上滑过一丝凝重,呤月和白录对视了一眼。
萧云抬眼悄悄扫过他们三人,面容浮现出复杂之色。
道台走前,又命人将萧云捆了起来。
没过多久,洛子煦来了。
狱卒在他的指示下打开牢门。他缓缓走到萧云面前,垂首复杂地看着萧云,勾起唇角,邪魅一笑,道:“这件案子办完了。”
萧云掀起眼帘无所畏惧的回视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洛子煦紧盯着萧云的双眸,他急着办案,本意是想处理这些事情后,再来处理萧云。但是现在手头无事,他可以一心处理萧云时,心中却迟迟未决,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是好。
“王爷要如何处决,还请给个痛快话。”萧云等得不耐了,主动开口问道。
洛子煦敛回眼眸,蓦然转身。
优柔寡断不是他的作风,为何这次却无法决断?
脑海里猛的浮现出太子站在满园牡丹前失魂落魄的画面,还有在长轻书房里上演的那一幕……心间的火陡然一下冒了出来,洛子煦半转身体,厌恶的指着萧云,狠声道:“来人,将萧云带到刑房。”
“煦王爷,还请三思!”沉风一脸警备的冷声说道。
洛子煦挑眉,倨傲道:“你们几个,伙同萧云拿着太子令牌招摇撞骗,本王要将你们一一治罪。姑且念你协助本王办案有功,本王可让你将功折罪。”
“奴才只是听从夫人的指令,不敢领功。”沉风坚决道:“保护夫人,也是奴才的职责所在。”
洛子煦冷笑道:“你们以为,长轻果真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本王过不去?你们这群蠢货!本王此番南下,代表的是当今皇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意。你们谁敢不从?你们可掂量清楚了!”然后,微微俯着身体凑近萧云,肆虐一笑,道:“别以为自己在长轻心目中有多重要!”
萧云看着他,璀然一笑,避开这个话题,说道:“王爷此番南下,应该是奉皇命来处理县令贪污受贿一案。此案结束,又翻出另一个案子,按程序。当先上报朝廷,太子令牌事关重大,王爷私审我们。是不是于理不合?”
“伶牙俐齿!”洛子煦嚯地抬手捏住萧云的下巴,怒瞪着她说道。
沉风见状,猛然挣开身上的绳子,伸手过来阻止洛子煦。
袁侍卫急忙跃身过去,和沉风交起手来。
“住手!”洛子煦蹙眉。一把甩开萧云的下巴,站起身体。他不确定沉风对萧云的紧张到底是出于长轻的授意,还是他个人行为。这个疑虑让他有了几许迟疑,他隐隐的感觉到,不管是两者中的哪一种,他心里都十分不舒服。
这般道不明的情愫。一时间让他无所适从。
深深的睨了萧云一眼,洛子煦默不作声的离开了牢房。
煦王南下的消息从临南城传散出去,周围城区的官员纷纷赶来敬拜他。请他吃饭。洛子煦索性将烦人的愁绪放到一边,应酬这些官员。
他原本不喜欢和这些官场中人说场面话,对他们的阿谀奉承向来不屑一顾,但是这次他没有反感。在萧云那儿得不到的敬仰,统统都能从他们身上找到。
醉生梦死了几日。赵长轻死而复活的消息通过官报传来了临南。
官员们惊诧之余,乐得眉开眼笑。大呼洛国必胜。然后又趁着机会,问向煦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王爷不是遭人暗杀了吗?
“本王用膝盖也能猜到他是诈死骗御国人,你们用用脑子好不好?”洛子煦心中郁结,语气自然愉悦不起来,他仰头猛灌了一口酒。
官员们一愣,呃,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
“他了不起,他是洛国的大英雄,本王一无是处,是吧?”洛子煦嘴里吐着酒气,微微含糊的问道。
“王爷乃亲王,贵不可言,赵王爷终究是外姓,怎可相比拟?”一位官员卑躬屈膝的奉承道。
“你放肆!”洛子煦陡然拍案,指着那人厉声喝道:“赵王爷对我们洛国贡献卓伟,岂容你一个匈在这里对他说三道四?”
那人吓得慌忙跪地,连道‘该死’。
洛子煦握着拳头,双眼冷冷的盯着他。在此世间,除了皇上,洛子煦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皇兄,另一个就是长轻,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最尊敬的两个人。
可是为什么,就是他最敬佩的两个兄弟,竟合伙欺骗他?
为什么?
跪在地上的官员迟迟听不到煦王爷饶恕他的声音,便忍不住抬头看向煦王。这一看不得了,煦王爷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看着他的眼神愈发的阴冷,他浑身一哆嗦,两腿发软,几乎要倒下去。
大家如坐针毡,大气不敢喘,心里暗道,莫怪说伴君如伴虎,果真是君心难测呀!
‘呯’的一声巨响,洛子煦将手中的酒杯摔了一地,众人紧张地憋住气,忍不住暗暗猜想他要干什么时,洛子煦默然离开了。
大家暗松一口气,有两个人过去将已经瘫倒在地上的那个同僚扶了起来。经过这件事,他们认清了一个理,下次吃饭,如何也要拉上道台大人一起作陪。道台大人见过皇上和太子的驾,怎么着也比他们能镇住场面。
话说前几次,道台大人始终陪在煦王身侧的,今日去哪儿了?
原来他是收到捷报后,想起沉风那日的古怪,于是亲自去牢房找沉风问话了。
“道台大人说的是真的吗?”呤月喜道。牢房中的几人听到赵长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