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我们之间不可能。”萧云淡然的说道。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这种话不管她说多少遍,听到的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她都懒得再说了。这种坚持,不是古人能够理解的,而她也做不到随波逐流,又迫于在这样的环境中,所以她选择沉默,宁可独善其身。
当时面对赵长轻的表白,和……亲吻,她的的确确很心动,很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她是个正常的女孩子,正当大好年华,渴望爱情是很正常的心理,对方又那么优秀,那么温柔,她实在是拒绝不了。恐怕他当时给她一碗毒药,她也会毫无不犹豫的喝下去,心里还很甜蜜。
但是,冷静了几天之后,她渐渐恢复了理智。也问清楚自己的心,在此等待究竟为何?以前她一直告诉自己,留下来只是想确认她平安归来而已。
太子的话,却犹如当头棒喝,让她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内心。
扪心自问,举国同庆的消息,不管她身在洛国的何处,都能听到,又何必在这里等呢?她期待的,不过是再次见到赵长轻,幻想着他对自己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别傻了。即便他能做到,他爹妈能同意吗?公主知道她或许可能留有赵长轻的一丝血脉,都只是让她做个‘夫人’,比通房丫鬟高级一点而已。
离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不该等到那个时候。
“云儿——!”太子重重的唤道。深色的眸子上覆着一层氤氲之色:“你真的够特别。只要不喜欢,就会不顾一切,冷眼相待。不像我们,碍于人情世故,碍于身份,不管什么事,都需从大局考虑。面对不喜欢的人也要假装很高兴。如此率性而为,的确不适合留在宫闱之内。”
你明白就好。萧云默默的道。
“但是,人生在世不常称意,百姓自有百姓的难处。不论你身处何地,皆会遇上坏人。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块玉牌吗?关键时刻,你可拿那块玉牌求助其地方官。”
玉牌?
听起来还挺珍贵的!
萧云的心‘哐啷’一声,觉得非常非常过意不去。那块刻着‘泓’字的玉牌她记得,至于放哪了——她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别的我不再多言。预计用不了几日,我便会率军出发,前去朐阳。名义上是发兵御国。实际上是为了麻痹御国,让他们疏于防范,长轻会在此期间带兵攻进御国天都城。直扼要塞。等我和长轻回来,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恐怕你我,便再也不能无所避忌的单独相处于一室之内。”太子顿声,默然走到萧云面前。眼里布满了眷恋之情,忧伤的乞求道:“能否与我相拥而别?只此一次!”
世间最无奈的事,莫过于跟自己的好兄弟爱上一个同一个女子。当他从子煦口中听说长轻和‘云儿’不顾旁人的亲密时,他明显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一团嫉妒的火苗在燃烧。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问长轻,是不是真的。而是一直惴惴不安的告诉自己,他们只是为了骗子煦所做的戏罢了。
直到长轻写信告诉他。已将诈死的计划告诉了萧云,他的幻想彻底破灭了。长轻没有在信中明说他的心意,但是将这么大的国事。告诉一个一直查不出来历,一直怀疑为细作的人,可见其心。
他再也骗不了自己。他深深的明白,长轻是对萧云动了真情。
难受许久,前去边关的事逐步确定下来。他终于鼓足勇气来找她。当萧云明确的表示,不可能跟长轻在一起时。无可否认,他暗暗的大松了一口气。
萧云是以身份为由拒绝他,多多少少让他心里好受了一点。
他跟长轻虽然有君臣之别,但是身份悬殊不大,他做不到的,长轻一样不可能为她做到。如果萧云拒绝了他,却跟长轻在一起……他无法想象,亲眼看着心爱的人和最好的兄弟相亲相爱,自己会难受成什么样!!!
还好,还好。
萧云抬起下巴直视着太子,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告别之前抱一下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基本礼仪,在西方还吻别呢!可是,太子竟然用近乎乞求般的语气问她,她心底泛出一阵惭愧之情。此刻太子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无助,或许这就是站在高位者的悲哀吧!想来他们以后或许没有机会再见了,萧云主动上前半步,抬起手臂。
太子猛然将萧云拥入怀中,带着永别般的悲壮,狠狠的抱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萧云被太子的双臂勒得几乎窒息,但却没有推开他,而是闭上眼睛,默默的承受着。或许诀别,就是这么疼痛吧!
“后会无期。”太子闭着眼睛,在萧云的耳边一字一顿的郑重说道。
一股无以言说的忧伤无形中包裹着他们。萧云鼻尖泛酸,睁开眼睛仰了仰头,瞧瞧留住眼泪。
拥抱很长一段时间,太子终是不舍的放开了手,说道:“保重!”然后,转身离开。
萧云目光寥远,嘴唇轻启,对着太子消失的方向无声的说道:“保重。”收回情绪,她走向后院。
碧竹和呤月正坐着聊家常,萧云过来,她们两人起身,碧竹毕恭毕敬的躬身唤道:“云夫人。”
“使不得。”萧云连忙上前虚扶一把,说道:“碧竹姑姑还是唤我‘云儿’吧!”
碧竹嘴角挂着和蔼的笑,说道:“迟早的事儿。”
“不。我跟,”萧云搓了搓眉角,斟酌了一下,说道:“方才那么多人在,我不好意思开口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