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跃的欢呼如出一辙,就差敲锣打鼓燃放鞭炮送行!
太子身形一滞,随即大步离开。
“李泉,去查一查这院子里的人出府都做了什么。”
当家当?他太子府何曾苛待妾室儿女?真真岂有此理!
“是。”李泉恭声领命。
【太子爷又对钱奉仪上心了?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钱奉仪那张脸,饶是咱家没了做男人的宝贝,瞧了也要脸热。】
【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只是这差事却不好办。】
【太子妃那边要压着不准钱奉仪出头,就连六公子都着了道,差点赔进去一条小命;这要是知道太子爷对这母子俩上了心,太子妃还能坐得住?】
【夹板气不好受哇。不管了,咱家是太子爷的人,太子妃那边咱就睁只眼闭只眼,看钱奉仪母子俩的造化吧!】
太子倏地站住脚,回头阴沉沉看他。
“爷?”
李泉凝神等候主子吩咐。
月光如水,将美轮美奂的太子府照得彷如仙境,太子更是飘然出尘。
“熙儿到底身患何疾,怎的瞧着不太康健,请太医来瞧过没有?看那吃食甚是简陋,如何养身子!”
李泉心头一松,低声禀告。
“回主子爷,日前太孙回了仙庭,太子妃命府中素斋百日,为太孙祈福。六公子人小体弱,去经堂途中不甚落水,高烧不退晕迷三日方醒。”
“府里的毛大夫给看的诊,前两日还说六公子怕是不好,感染风寒患上肺热,怕是痨症。”
“太子妃恐过了病气,便叫封了六公子那边的院子养病,并未传太医。”
“毛大夫医术着实不错,前两日说,六公子症状好转,暂时无有性命之忧,只是可能伤了根本,于寿数上怕有妨碍。”
“太子妃心慈,便叫开了院子;又怕六公子大病初愈肠胃弱,吃得不合适了不好克化,反于六公子身子不利,便只叫做清淡好克化的吃食,给六公子将养肠胃。”
李泉口齿便给,将来龙去脉说得明白,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太子不置可否,转而又问:
“钱奉仪今儿去正院做甚?”
李泉觑他一眼,皮绷得更紧,小心措辞。
“说是钱奉仪身边的大丫头不安分,鬼鬼祟祟摸到前院,还扫听您的去向,看着像是生了非分之想。”
“太子妃传钱奉仪过去,大概是想商议怎么处置那个心大的丫头吧?”
【樱桃也是冤枉,挺老实个丫头,被太子妃捏造把柄杀鸡儆猴,白挨一顿板子。】
【不过钱奉仪倒是真仗义,为了护住自己个儿的丫头,豁出去跟太子妃硬碰硬,只怕以后还有的小鞋穿。】
【这后院里到底是太子妃的天下,里头的弯弯绕绕多了。就算钱奉仪抱上太子爷的大腿,又怎么能全躲得过太子妃的算计?】
“你意思是说,有丫头想爬本王的床?”
太子打断脑子里他没完没了的感慨。
他怎么不知道李泉还是个话痨!
但他说的不对。
太子府是他的府邸,他才是这里的天!
李泉心头一跳,直觉不妙,忙收敛心神小心回话。
“太子妃那边责罚的罪名是这个。只是那丫头没口子喊冤,说是给她主子去请大夫瞧病。”
“可请大夫怎么又会到处打听您呢。太子妃认定她在撒谎,便叫堵了嘴打板子,又传了钱奉仪过去。”
“钱奉仪瞧着虽有些憔悴,却并非那丫头说的那般病重。”
李泉解释完,屏息等太子反应。
“为母则强。”
好一会儿,太子才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回小院,对那双倔强的母子有了改观。
“把我的晚膳也摆到,”太子再度卡壳,不满地蹙眉。“小六那里,我陪他用饭。”
他的份例如常,鸡鸭鱼肉皆有,所以他才没注意到府中的变化。
想来太子妃也不敢叫他为死去的儿子茹素守孝。
他过去陪着,那对母子也能跟着吃得好些,省得总背地里骂他做爹不合格。
明明当他的儿子是享福!
太子按捺下兴起,虽急着回去扳回一城,又担心会被那口无遮拦的女人气得食不下咽。
怀着这份纠结难解的心情,他又嘱咐一句。
“去问问府里的大夫,熙儿能吃什么,叫做得精细些,快点做了送来。”
“是。”
李泉不敢耽搁,喊来徒弟跟在爷身边伺候着,他亲自去跑一趟。
府里的猫腻他知道一些,别人去只怕使唤不动,他可不敢再触主子爷的楣头。
终究这府里头是要听太子爷的!
太子风驰电掣回转,才进小院,恰好碰见个丫头自厢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包袱,走路姿势瞧着有些不对。
“给爷请安!”
樱桃不意太子竟然杀个回马枪,惊得两腿一软,差点跪下!
【天!太子爷怎的又回来了?可千万别认出我,我可不想真背上勾引太子爷的黑锅,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
淡淡的药油味随着夜风传来,太子睨她一眼本欲越过她进屋,脑中浮现她的声音后,他顿住脚。
“这么晚了,你上哪?”
清淡的声音如同巨雷,劈得樱桃一个激灵,下意识把包袱往身后藏。
【糟了!叫太子爷知道主子叫我偷偷去当铺当东西就完了!有了,就说是我偷的,跟主子无关!反正我今天已经被太子妃打过板子,再受罚我也认了!】
噗通一声,樱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