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鬼话当然没人信,更别想动摇坚信唯物主义的巡捕同志!
“你严肃点!大半夜的跑山上喂蚊子,有意思吗?”
巡捕同志笑点奇高,半点不为所动。
安青夏轻叹口气,诚恳地望着一身正气的同志。
“我没开玩笑,只是作个铺垫,叫你们有个接受的过程。你们听说过摘脑袋妖怪的传说吧?说的也是我。”
“事实的真相就是,”她手心一重,托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我有隔空取物的本事。”
两位见过大风大浪的巡捕脖子后头冒凉气,不约而同地掏出武器,对准眼前的危险分子。
“别紧张,我要真有那种血腥的癖好,还能放任那俩货出去胡说八道,灭口不是分分钟的事?我真是守法公民,很善良的!”
安青夏再度强调,丢掉导火线一样的石头拍拍手上的泥土。
能隔空取物不等于有存储空间,她截留下来的劳务费,谁也别想抢。
反正她不承认,别人也拿她没辙。
“隔空取物?不是变戏法?”
巡捕觉得自己眼花了,很想抬手揉揉眼睛,手指却勾着扳机,强迫自己冷静。
安青夏耐心解释。
“我再蠢,也不会被你们拿武器指着,还耍嘴皮子玩吧?咱先把里头的嫌疑人押回去审,下头那个也得处理,不能就这么一直烧着对吧?”
“我的事情可以回你们局里再说,我百分百配合。”
俩巡捕直觉眼前的女人身上嫌疑更重,见她从头至尾一副积极配合的态度,也想赶紧带人回去调查。
增援很快就到了,安青夏安分地坐上特殊车辆,被荷木仓实弹的巡捕左右包围着,陪送回巡捕衙门。
就当是高规格护送了,安青夏乐观地想着,分外珍惜这次难得的体验。
巡捕衙门大半夜的灯火通明,安青夏真心实意地道:
“你们实在是太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半步不离左右的巡捕同志微笑回答。
安青夏笑笑,好脾气地叫干什么干什么。
“姓名。”
“赵青夏。”
“年龄。”
“21。”
“是你打电话报的案?”
“是。”
安青夏条理清晰地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对面为主问询的老巡捕一看就经验丰富,态度甚至称得上和蔼,没叫人有半点不适。
“你说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赵女士?”
“是。”
安青夏又表演了一回隔空取物的“戏法”,交代车票证物以及相关证人的名字。
“你去南方做什么。”
老巡捕不紧不慢,有自己独特的问话节奏。
安青夏笑着叹口气。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们遭难。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当然想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这一刻的安青夏,本想刷点好感值,压根不知道她看起来有多中二。
老同志善意地笑笑,推过水杯。
“这话说得挺好。只是不告而取是为贼,利用一些特殊手段谋取私利,有可能会触犯法律,赵女士要注意啊。”
安青夏接过水杯抿一口,心里没鬼坦荡荡。
“多谢提醒,您真是个好人。”
她发一张好人卡,笑眯眯看他。
“我也是个好人,光想着拾金不昧上交朝廷了,没想那么多。”
老同志意味深长地点头,貌似嘉许:
“觉悟挺高。”
旁边的小姑娘手里笔刷刷记,不时抬头望一眼,眼底掩饰不住的好奇。
甭管是隔空取物的稀奇本事,还是赵女士的传奇身份,或者赵青夏的浑身槽点,都令人心生探寻。
“你隐瞒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承认自己就是赵女士?”
老同志按部就班问。
安青夏无奈一耸肩。
“本来是做好事不留名,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暴露出来,我觉得可能会多一些麻烦,其他人的有色眼光不痛不痒但膈应人。”
“但对朝廷没什么可隐瞒的。朝廷是人民的朝廷,我忠于华夏,愿意为了我的母国赴汤蹈火,不想在我身上浪费公共资源,就这样。”
她说得平淡,透着些喝水呼吸般的理所当然,听起来不热血,却叫年轻的女同志生出共鸣,给了她个含笑的眼神。
安青夏又喝口水,主动提议。
“我这事儿挺特殊的,你们要不要请示下上级?那个绑架我的歹徒交代了么?他背后还有团伙,我认为他们绑架我的目的不简单。”
“我想毛遂自荐,做诱饵把他们全钓出来一网打尽。”
犯罪未遂或者中止量刑太轻,怎么能够抵消委托人被害致死的滔天仇恨?
安青夏万分诚恳道:“他们可能盯上了我的能力,毕竟我身上没其他好图谋的了,仇人也没两个。”
安青夏主动点出思考方向。
她所遭遇的一系列算计,几乎都跟药物有关。
她很难不将一切联系起来,重点怀疑野心勃勃的于建斌以及白艳萍俩人。
制药行业是暴利的,足够的利益驱使,能催生出不计后果的贪欲,很容易过界。
安青夏甚至怀疑,委托人很早就暴露了空间药物的秘密,一切都是于建斌的算计。
动机很充足,逻辑也说得通。
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
不,或许是有的,那些明显加密过的资料里,极有可能隐藏着她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