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假好心,哼。”
安青夏一时刹不住戏,傲娇无脑演得极其顺手,就连赵老娘都看不过去地赶紧将她拉走。
“闺女,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老娘一脸纠结,做贼似的避开人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抓着闺女眼巴巴地问。
“我还能骗你?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安青夏噘嘴叹气,反手握住老娘粗糙的手。
“他学医,就是想治他那毛病,平常都不敢回家,觉得没脸见我。要不是这回他妈犯病,怕是他还不回呢。”
安青夏台词编得顺溜,赵老娘却像是被雷结结实实反复霹过几回,久久回不过神。
“怎么会这样……”
安青夏扫一眼窃窃私语躁动不安的周围,满意地垂了睫毛,遮掩住眼底真实情绪。
相信以国人爱看热闹的程度,最新八卦很快就能飞遍整家医院。
“我也是结婚后才知道的。”安青夏低头,略心虚地继续圆谎。
跟任务对象斗智斗勇她玩得很起劲,可是要骗掏心掏肺对她好的亲人,安青夏表示心理负担很大。
“于建斌说他做过体检,没查出什么毛病;可能就是累的吧,学习工作压力太大,等缓过来就好了,我也就没告诉你。”
赵老娘一言难尽地看着难掩失意的闺女,动动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安青夏还低着头拿脚尖搓地面。
“我怕他是爱面子不肯说实话,也惦记着抽空来医院找专家问问,怪不好意思的。”
赵老娘盯着闺女乌黑的头顶运了半天气,良久才又重重吐出来。
“行吧,先找人问问再说。他在哪做的检查?”
安青夏勾了勾嘴角抬头,面露茫然。
“他没说。要不先去男科问问?第一医院是全市最好的医院,他跟这的人熟,说不定看病拿药都不用花钱。”
赵老娘看着自家没心眼的傻姑娘,只觉得心累又心塞。
“于建斌爱面子的话,怎么会在自己单位查这个,被人传出去多丢脸。”
安青夏早有应对,振振有词反驳:
“他不是故意跟那个狐狸精走得近么,肯定是为了给他那病打掩护,你看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不是都信了?还好心提醒我呢。于建斌可真聪明。”
赵老娘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家闺女喜滋滋的模样,一时间也怀疑是不是自己思想落后老想法,追不上小年轻的时髦。
她闺女打小就有主意,见过的世面比她多,要不还是先听闺女的?
总不能硬劝着离吧?
儿大不由娘,闺女向来吃软不吃硬,得顺毛摸。
安青夏对着老娘一通忽悠,接着便光明正大一路打听着找男科问诊。
“像这种情况呢,原因比较复杂,最好让患者亲自过来看看。”
坐诊的大夫挺和气,认真听了安青夏那个朋友的故事,耐心建议。
“他比较害羞,不好意思来医院。”
安青夏似模似样腼腆地笑,期期艾艾问:“要不您给推荐几个靠谱的方子?”
“药不能乱吃。”医生不赞同地皱眉,随即善解人意地指点。
“不想来大医院的话,可以去小一点的诊所看看,私密性比较好。”
“有些诊所还挺正规的,有我们科里退休的老大夫坐诊,中西医结合治疗,效果也挺不错的,要不你们去看看?”
“谢谢大夫,这可真帮了大忙了!”
安青夏目的达成,拿着写有诊所地址和联系方式的字条,千恩万谢地离开市一院。
“还是大医院好,大夫热心又负责,靠谱。”
赵老娘忍不住感慨一句,随即又忧心忡忡道:“治这个病怕是要花不少钱吧?”
安青夏嘴角微嘲:“没事,于建斌有医保,能报销。”
娘俩打车去了小诊所,还真拿了一副中药回来,算是调理身体滋阴补阳的太平方。
“妈,于建斌好面子,我打算偷偷帮他调理身体,你可别说漏嘴。”
安青夏微眯着眼,嘴角笑容很淡,莫名有点像狐狸。
她出招了,接下来就看于建斌怎么接招。
深情不悔包容似海坚定如山的绝世好男人,她也希望能亲眼见识下。
砂锅里药汤咕嘟嘟冒泡,药味弥散整个楼道,像极了人间烟火气。
赵老娘还在絮絮叨叨心疼药费车钱,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定定神再看,见还是那个傻吃傻长肉的娇气闺女,没忍住语重心长地劝。
“闺女,男人身子骨不行是大毛病,要是治不好,就还是算了吧,你总不能一辈子给他守活寡。”
赵老娘想起于家两口子满村放话,嫌弃自家闺女不会生就来气。
“女人哪能没个孩子,不然你老了指望谁去。老于家忒不是东西,明明自己儿子有病,还把脏水都泼你头上!”
“你也是傻,就这么忍气吞声,图啥?于建斌就那么好,你非得在他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赵老娘替自家闺女委屈。
姑娘家爱俏,于建斌那小子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过日子能全指着一张脸?
偏偏自家傻闺女被那小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还能怎么办,先给于建斌瞧病吧。
反正今儿这消息传出去,外头都知道是于建斌不行,自家闺女还是好的,就算最后真闹到离婚那一步,也好再找下家。
赵老娘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一心为了自家闺女打算。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