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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唐曜森站在门内,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进来吧。”
他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替梁桢把大门拉开,也没等她,自己先走了进去。
梁桢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
眼前这栋小楼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很多年前她跟唐曜森的第一次也是发生在这里,只是那时年少不懂事,犯了错或许还有回头的机会,但现在却未必。
然而她有选择的机会吗?或者眼前是不是还有第二条路给她走?
梁桢看了眼通向屋内的玄关,觉得大概没有。
她微微沉了口气进去,可是前脚刚入,后边入户门就被外面的风给吹上了。“砰”地一声,心都跟着跳了跳。
玄关很深,更像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唐曜森特意给她留了灯,梁桢跟着走到客厅。
其实屋里所有的格局都没变,还是跟当年一样,但心情却截然不同。
梁桢进去的时候唐曜森正从餐厅那边过来,给她拿了瓶水。
“坐吧。”
“谢谢!”
“外面下雨了?”
“没有,只是风挺大。”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是么?可能吧,已经开始降温。”
两人就不尴不尬地就天气问题扯了几句,之后便是沉默,沉默之外的空间大得吓人,当时梁桢还站在客厅跟餐厅的通道内,而唐曜森已经坐到沙发上。
他平时大概真的特别忙,客厅内也摆了一张工作台,台上摊了几张图纸,旁边角几搁着电脑,屏幕亮着,但已经进入屏保状态。
“不是找我有事吗,你就打算站那么远跟我谈?”
“……”
梁桢不得不走了过去。
天知道她每次见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加上两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其实去米国之前唐曜森联系过她很多次,送别也好临行前再见见面也罢,但都被她拒绝了,后来到了米国,唐曜森还会定期给她发发邮件,打个电话关心几句,可每次梁桢的态度都比较冷淡,内心在告诫自己需要慢慢跟他隔开距离,所以他之前发的信息她基本没怎么回复,时间一长唐曜森也懂了,自然就降低了跟她联系的频率,直至她从米国回来前夕,两人已经快半个月没联系。
后面梁桢回过后也没跟唐曜森知会一声,可见她的态度已经摆得很明显了,想要让彼此成为陌生人,但现在呢?
她一个电话打过来,主动要求见面,目的性这么明确,她自己都很嫌弃自己,可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也没有其他路给她选,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强装镇定地坐到了唐曜森斜对面的休闲椅上。
大概是客厅太大的缘故吧,两人之间隔了老长一段距离,唐曜森无奈笑了笑。
”你笑什么?”梁桢问。
他摇头,“没什么,回来多久了?”
“两周吧。”
“那边课不上了?”
“暂时不上了。”
”值得?”
梁桢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值得!”
她的回答很坚定,让唐曜森又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说:“你自己的事自己考虑清楚,将来别后悔就行了。”
”嗯。”
此后又是沉默,唐曜森不再说话,梁桢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互相对面坐着,空阔的客厅变成了快要被抽干氧气的容器,撑了几分钟,梁桢都快把衣服拧破了,终于又听到对面的人开口。
他问:“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梁桢沉了口气,“有事找你帮忙。”
“嗯,说说看。”
怎么说呢?
让他暂时放下自己手里的项目和事务所,回钟氏帮她保住公司?
“我……”梁桢有点难以启齿,她握住手指低头,“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我应该知道吗?”
梁桢愣了下。
唐曜森又说:“哦,我可能还真的知道,但还是想听你亲口来问我。”
梁桢抬头,眼前的男人还是那副冷静平淡的模样。
她看不透他,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的关系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她依然看不懂这个男人,但有求于人,起码得先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我…”梁桢咽了口气,想着已经到这份上,人也来了,就没必要再端着什么矜持。
“钟聿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伤得挺重的,目前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消息曝光后公司有点乱,股价也一直在跌,但尚且还在能控制的范围中,可是蒋玉伯借机搞事,私下促成改选,临时股东大会的日期已经定了,你应该也已经收到通知,很明显蒋玉伯这次是想推蒋烨上去,一旦蒋烨上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但钟聿短期内肯定没办法恢复,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你了,你能不能回钟氏,暂时主持一下大局?”
她一口气说完了整件事,但对面的人沉然不动。
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钟氏现在就是个火坑,里面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好些小股东这阵子都在想办法抛售手里的股份,这时候唐曜森要是回去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光要承受来自公司内外的压力,而且还有可能招惹到蒋家人。
更何况就算他真的力缆狂澜又如何,终究不姓钟,一个外人,横竖都名不正言不顺,完全是为他人做嫁衣。
再者森集这边也需要他坐镇,近期几个项目刚定,都是冲着他的名头才来,他若突然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