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中,除了下人,就只有陈岩一人,陈家家主,陈天行外出,游历四方。
陈天行大儿子,陈家大少爷,陈少皇,在伊尔城的王国军队服役,已是功名赫赫的大将军。
二儿子,陈厉风,据说在伊尔学院创建了一个帮派,人气不错,因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性格,广结好友,人脉也是极广。
而伊尔学院不仅没有禁止这种团体的产生,还明令支持,原因是可以激发学员竞争力,因此还特意立了一个帮派榜,每半年便会对帮派进行考核,表现越是耀眼,排名便越是靠前。
说起他二哥的帮派,陈岩一脸羡慕,还自言自语道:“要是我有这种号召力,那叶家也就不会把我陈家看低了……”
这一天的时间,陈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陈奕在游玩之余,也不时去和陈岩打发一下时间,聊聊理想,谈谈人生什么的。
天边的悠悠斜阳,将江水照得泛起金光,这里是伊尔城内的弯月桥,地处偏僻,桥下的江水,却是与几河流水汇聚成了河运的道路。
岸边栽种着一排杨柳,泥土踩上去有些稀松,不过陈奕用一块石头将泥土压实,安安稳稳地坐在了石头上。
陈岩就比较秀了,直接一屁股坐下去,弄得满裤子泥巴,还一脸不在乎地笑了笑。
两人拿出鱼竿和木桶,钓起了鱼来。
“我看你的武艺,并不像天赋差的样子。”陈奕打破了两人的寂静。
“你错了,我的天赋的确是很差,只是我肯努力。”陈岩摇摇头道,“骂我废物的不是他们,是我的一时落魄。”
“在我看来,你已经把那些废物踩在脚下了。”
“叶兄谬赞了,只是光凭现在这种实力,可还得不到叶家的赏识,更得不到叶家大小姐的芳心。”
“叶家……虽然名列十大家族之首,但叶家的赏识,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陈岩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很重要,因为在下的心上人,实在是太出类拔萃……”只是这抹笑里有甜蜜,也有苦涩。
“其实,我陈家所有人的天赋都很差。大哥从小瘦的像猴,骨头都依稀可见,找了许多郎中都没有办法。长大之后去一家药铺做些手底下的活儿,分药磨药,还惹了药店老板生气,应是推了三天三夜的磨盘,没得一刻休息。”
“家里人再找到他时,气息犹如风中残烛,丝进丝出,几乎没了气儿,身体如同死人那般冰冷,眼神已是黯淡无光,我每看大哥一眼,心中就感觉一阵绞痛。”
“二哥为了给生不如死的大哥报仇,跟着伊尔城里的小流氓混,混得风生水起,也学得一身本领和吃饭的功夫。后来硬是将那间药铺给围得水泄不通,一百多个手下,个个手上都没拿武器。就为了把那药商的混蛋事迹曝光给大家,就为了出这一口恶气!二哥在伊尔城的监牢里待了整整九年!九年!!从二哥被王国护卫队的人带走,用一种决绝的眼神看着我时,我便立誓要变强,不容得我陈家受到一点欺压!”陈岩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手心都被指甲硬生生地抠出了四道血口,鲜血顺淌而下。
陈奕连忙抓住他的手臂,陈岩转过头来,满脸的泪水,哽咽道:“有时候……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变强大一点……”
“往事便让它随风去吧,哭可不会帮你变强。”陈奕拍了拍陈岩的肩,心中微微酸楚。
陈岩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水,强忍住哽咽道:“今年她便会参加选拔,我得变得更优秀,才配得上她……”
“好了!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陈奕一拍陈岩的后背,说道:“送你一句在我们村特别火的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陈岩一洗之前的悲伤,反复吟咏起这句话来,忽然,陈岩茅塞顿开,眼中发出精光,坦然笑道:“多谢叶兄了!”
“振作起来便好。”
陈奕心里暗道,没想到这小子虽天赋差了些,但毅力不错,还是个多愁善感的情种,要是栽别人手里,倒还可惜了。
水面忽然荡起一圈圈涟漪,只见鱼竿微微抖动了一下,陈岩便迅速转身,将鱼竿收回岸边,鱼钩也带回来了一条十分肥美的鱼。
“嘿嘿,今天有鱼吃咯!”
看着陈岩满脸的开心,陈奕嘴角一阵抽抽,没想到终于有这么一天,让陈奕见识到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时间风平浪静,夕阳也只剩半个身子,却再无鱼儿上钩,陈岩忽然开口,谈起了他的父亲。
“家父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他常常说做事要理性。”
陈岩笑道:“可是家父在感情上,却一点都不理性。就像一头沉着的雄狮变成了一只粘人的小猫咪。”
“家父常常说出一些有哲理的话,我至今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也许是家父的话语,对我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搞得我现在三天一小愁,五天一大愁。”
“武馆的杂役,布厂的工人,酒馆的老板,街头的流浪诗人,这些家父都曾任职过,也因为家父那些充满哲理的话,伊尔城内不知晓家父的人,只有十之一二。叶家家主也是对家父的人品十分赏识,在一次强盗的埋伏中救下我们,还请动王室高层,投票决选,我陈家才成为了今日的十大家族之一。虽是末尾六七,却在王室中也有些发言权,那些商团也因为叶家的面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