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秋怒了,道:“我算是知道你们是怎么被抓的了,原来就是因为庄记者你任性倔强,别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是不是?”
这话正中庄海霞的要害,事实上秦少秋说对了,要不是她坚持从狗洞钻到煤矿里暗访,也不会被里面的保安抓个正着。吕海倒是一直劝阻她来着,可她大秀的脾气一旦发作,寻常人哪里劝得住?这才导致两人被擒被囚数日,好悬因此丧命。
这些日子,庄海霞也正在为自己的执拗而懊悔不已,可自己知道自己错了是一回事,别人指出自己的错误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闻言恼羞成怒,叫道:“我们怎么样用不着你废话!你身为人民警察,遇到危险畏缩不前、贪生怕死,你对得起你头上那枚国徽吗?你配做人民警察吗?你丢不丢人啊?你的上级领导在哪里,我要向他投诉你!”
吕海见两人争吵起来,忙做和事老:“哎呀,海霞,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位同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他是一心一意为咱俩着想,不想咱俩再出事。你说他敢来这里救咱俩出来,又怎么会贪生怕死呢?他冒着危险一个人跑到这里把咱俩救出来……”庄海霞骂道:“你给我闭嘴!他身为警察,救咱俩出来那是他的职责所在,是天经地义,你倒给他说成是功劳了。你再这样惯着他,他就更嚣张了,哼。”吕海叹道:“哎呀,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庄海霞在夜色里瞪着秦少秋,冷冰冰的说:“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走不走?”秦少秋同样冷冷的说:“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大秀,你没资格在我这儿发脾气。要走你走!”庄海霞怒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走就走。难道我离了你这个小警察,就逃不出去吗?你别高看你自己啦,哼哼!”说完叫道:“吕海,你跟我一块走。”吕海苦兮兮的说:“这是哪儿啊,咱俩都不清楚,怎么走啊。万一再被保安碰上,咱俩照样被抓起来。”庄海霞听得心头一跳,有些胆怯,可是当着秦少秋却不愿意示弱,怒道:“你是不是男人啊?遇到危险你敢不敢奋起一击啊?早知道你怎么窝囊当初我才不带你出来呢,不够给我丢人现眼的。”
吕海被她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苦着脸不说话。
庄海霞哼道:“好,你不走是吧,那我自己走。我就不信了,离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就活不了。”说完气鼓鼓的转身就走。可她没想到,这本来就是下坡路,她走得又急,脚下石子煤屑又多,脚下一滑,直接摔扑在地,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吕海忙过去扶她。庄海霞冷着脸把他手打开,怒道:“滚开,少管我。我告诉你吕海,我就算是死了,也用不着你搭一根手指头。”
秦少秋冷眼旁观,看着她发大秀脾气,只是暗地冷笑,心说,今天你就是国家主席的外孙女,我也绝对不给你面子,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把你救出来了,也算尽了道义了。接下来你再有什么闪失,就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须怪我不得!
庄海霞气愤愤的从地上爬起来,怒哼了一声,迈步便走。吕海看看他,又回头看看渊渟岳峙一般纹丝不动的秦少秋,很是左右为难,没办法,回过来求他道:“警察同志,你……”秦少秋截口道:“你要是想平安无事,就跟我待在一块。你要是想跟她一起走,出了什么事情,我概不负责。”吕海叹道:“她太任性了。”秦少秋也不言语。
忽然间,从刚才的矿洞里走出几个人,正是猛子、华子、辛小军等人。原来,那两个保安等秦少秋三人走了以后,走出洞外就发现了华子等人晕在地上,忙一个个的把他们叫醒,把庄海霞等人逃走的事情一说,几人一下子就懵了,生怕因此被老大训斥,忙追出来。这几个人,猛子面部遭受重击,头晕不说,眼睛也迷糊糊的看不清,手上戴了“银手镯”,因此完全没有动手的能力。华子辛小军等人的情况虽然要比猛子好一些,可是听说那个警察手里有枪,也都是心中害怕犹豫,不敢用心追。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秦少秋等人居然没跑,就在洞口大喇喇的站着。
猛子等五个保安互相搀扶着从矿洞里追出来,瞧见秦少秋等人就站在洞口外边,没有逃跑,都是惊喜不已。可拒如此,五人却谁也不敢上去抓他们。要知道,那个警察暴力无比,下手狠辣无情,最关键的是,人家手里可是有枪的,谁敢找他的晦气?辛小军想起他勒着自己脖子猛击自己脑袋的情景,让自己第一次产生了濒临死亡的幻境,吓得腿肚子发软,下意识就退了两步。他这一退,其他四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忙退回了洞里。
“别……别出去,他手里有枪!”曾被秦少秋击打却怎么也打不晕的那个保安惶恐的叫道。
“对……对对,别出去,他可是警察,咱们惹不起。”辛小军也害怕的叫道,伸手摸了摸喉头,现在还有种喘不上气的可怕感受。
“不出去可不行,要是大队警察来了,咱们还有的了好吗?必须赶紧逃走啊。”猛子到底是带队的人物,考虑问题要深远一些。
“好,那咱们出去就往外面跑,不要管他们。”华子听了大队警察这四个字,也是吓得不行。
五人简单商量一番,硬着头皮再次往洞外走来。
秦少秋听到声音,就猜到他们是要逃走,拔出手枪,指着洞口叫道:“都给我回去,谁敢出来我就开枪!打死了就说是拒捕!”
五人闻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