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过下来,你说秦少秋心里能痛快吗?在家里面不痛快,在单位里边被上司董丽丽打压着还不痛快,且全是源自于女人的压迫,所以他有时候真是想死。
话说回来,秦少秋觉得王宇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意,对她的态度自然也就冷淡起来。王宇那边呢,对他这个没能耐的老公本来就不满,再加上他对自己态度不好,对他也就越发厌恶。如此一来,恶性循环,夫妻关系已经到达了冰点。
在这样一种前提下,秦少秋看到本该回娘家过夜的王宇忽然从玉兰大酒店里走出来,想不多想都不行了。
他看着王宇边走边东张西望,几乎就把做贼心虚写在脸上了,一颗心缓缓沉下去,咬咬牙,当机立断摸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只见视线中正在疾行的妻子慢慢停下来,侧过身从坤包里摸出手机接听了。
秦少秋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狂躁情绪,语气平淡的问她道:“你在哪呢?”
“我在我家呢,怎么了?你回来了?妈没跟你说嘛?我看你下乡又不在家,昨晚上就回家住了……”
王宇态度出奇的温顺,耐心地解释着,如同世界上最贤惠的妻子。若非秦少秋眼睁睁看着她在距自己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打着电话,几乎就要被她骗过了。
他心头猛然涌出一股凄伤之意,整个人如同溺水了一般,差点就再也呼吸不上来,怔怔地望着她苗条的身影,眼神中却没有她的存在。
“嘀嘀……”绿灯已经亮起,他却没有看到,车子还停在原地没动,后面的车自然就不高兴了,纷纷鸣笛催促。
秦少秋从悲痛与愤怒中惊醒,急忙一脚油门踩下去,先过了这个路口,这才停在路边,回头望向王宇那里,见她已经走到路边的绿化带旁。
“你在哪呢?”,王宇听出了汽车喇叭声,“回来了?”
秦少秋含糊地说:“没,还在路上呢……行了,我没事,挂了吧。”说完挂掉电话,凝目望着她,见她已经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随后往她家方向去了。
“这个贱人!”他恶狠狠地骂出一句,两手已经握成了铁拳,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头上带了绿。
秦少秋深深了解王宇的性格,这个女人虽然这不好那不好,几乎没有好的地方,但有一个好处就是从来不撒谎,换句话说,能让一个从来不撒谎的女人撒谎的,肯定是一个弥天大错,除了出轨,还能有别的事情吗?一想到这里,心窝就一扎一扎的疼,只觉得嗓子眼都甜了,那是要喷血的前兆。
“是先找到那个奸夫,还是先拦住她狠狠的羞辱她一番?可谁知道奸夫是哪个?可若要拦住她,刚才她走出酒店的时候就该拦住她,现在再去拦她已经晚了不说,她还可能抵赖……但不管怎样,婚肯定是要离的了。可是一旦离婚,亲戚朋友们问起缘由来,又该怎么说?若是被外人知道内中详情,我秦少秋以后在县城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正在凝神苦思,手机突然欢叫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董丽丽打来的,看到她的名字就是一凛,糟了,还说去给她拿衣服呢,这下可是耽误了,忙接听了,叫道:“股长,我正往局里去呢,马上就到了。”
董丽丽道:“你快点赶回来,行程有变,李局长要先去玉皇山找何仙姑算卦。”
挂掉电话后,秦少秋风驰电掣一般往林业局驶去,心里好笑不已,想不到堂堂的李副局长也迷信,还要专程跑到玉皇山去算卦,那个何仙姑名气虽大,底子里不过是一个无知无畏的村妇罢了,装鬼跳神有一套,又哪里会算卦了?她要是真会算卦,也就不会只满足于躲在玉皇山风景区糊弄外地游客了,哂笑着摇摇头,可是想到王宇出轨的事,又笑不出来了。
他赶到林业局大院后,小跑着上了二楼,找到董丽丽的办公室后掏钥匙开门进去,走到衣架前,从上面取了那件雪纺衫,随便叠了叠,捏在手里便往外走……几分钟后,已经身在往西北山区去的二级公路上了。
此时尚早,路上车少,他全速奔驰,最高时速达到了一百公里每小时,一通风驰电掣,堪堪一个钟头就赶回了龙口乡,把车开进宾馆院里后,径自跑进楼里,快步来到董丽丽的房门外,叩响了屋门。
门很快就开了,门内站着素面朝天的董丽丽,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一张美靥如诗如画,令人观之则怦然心动。
秦少秋瞬间惊艳,但很快恢复过来,忙不迭将手里的雪纺衫递过去,轻声道:“股长,我回来得还算快吧?没耽误事吧?”董丽丽微蹙娥眉,自他手里接过雪纺衫,埋怨道:“怎么直接就拿过来了,也不知道装个袋子?”秦少秋愣了下,忙道:“我手不脏。”董丽丽不耐烦地横他一眼,道:“男人手有不脏的吗?”秦少秋愕然,正要解释,董丽丽又道:“算了算了,怪我没交待清楚。”秦少秋又惊又喜,忍不住调戏她道:“股长,我没听差吧?你在自我批评吗?我记得你从来都是批评我的呀?”董丽丽白他一眼,眼神冷鄙却别有几分温和,道:“有事没事?没事去楼下吃饭!”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关了。
秦少秋还真饿了,转身就往楼下去吃饭,等坐到餐桌旁的时候才恍然醒过神来,自己只顾了给董丽丽送衣服,却忘了从她手里蓉自己那件衬衣,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估计她会主动还给自己的,不是正嫌自己脏吗,又怎会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