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木蓝回来将这些日子的经历统统说了个遍,萧月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慕云轻“啧”了一声,似乎对木蓝的无脑有了个全新的认识。
“先不同你计较这个!”萧月熹没好气地说了句,继而切入正题道:“木蓝查到,我们兄妹二人病愈后第二日,我娘一大早就带上两大车香火去了寒水寺,说是还愿的。但是我觉得,香火装了两大车,中间即使夹带了一个一岁多的幼儿也不会被发现。”
慕云轻愕然道:“这……无凭无据。”
萧月熹淡然道:“的确无凭无据,当年的住持早已圆寂多年,就算这个猜想成真,秘密也早就被带进棺材里无从查证了。”
“那你……”慕云轻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哪知萧月熹亦神色复杂地看了回去,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有这么个感觉。木蓝能查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中途几次被袭击,也侧面说明了,我查的方向是对的,对方明显不想让我探寻真相!”
慕云轻凝重道:“你是猜测,当年真正的将军府大小姐死于天花,恰好老夫人捡回了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也就是你。老夫人对外只说你们兄妹二人病了一场,没有透露别的,暗中把大小姐的尸体送去寒水寺做了法事超度,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当做己出养大?”
萧月熹点点头道:“嗯,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只有这么分析才显得合理一些,唯一不明白的是我哥……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瞒着我们所有人?”
自从知道了萧亦洄是藏锋阁的二把手,萧月熹就对自己这位好哥哥有了个重新的认识,甚至想起好多事,都觉得是他在演戏。一直想当面问问他,可他人在南境,哪里有这个机会可以让她当面问。
慕云轻看她一眼,道:“先前我就有心想让亦洄兄回来,等魏常他们顺利救回被拘禁的百姓后,就让亦洄兄一道回京述职吧。”
提起这个,萧月熹总算将杂乱的思绪拉了回来,有些担忧地问:“说起这个我就担心,这都过了大半个月了,魏大人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慕云轻道:“对方很谨慎,据点变来变去,亦洄兄的副将到了以后又要不打草惊蛇地调集人手,又要摸清对方情况指定对策,是要慢一些,不过我们不求快,只求稳,不能保证一击必杀,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萧月熹无言,慕云轻便安慰她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些,不早了,休息吧。”
李然新配的药方总算起了点作用,最起码萧月熹失眠的症状好了不少。
迷迷糊糊间,似听到慕云轻说:“睡吧……后日玳珩国的使臣便进京了,到时我们再想办法。”
萧月熹只下意识地发出了一个单音,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萧月熹才醒来,就对上木蓝通红的一双眼。
萧月熹先是被她吓了一跳,继而气道:“大清早的你又怎么啦?”
木蓝委委屈屈道:“夫人,奴婢都听说了,你这些日子受苦了,呜……”
萧月熹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道:“我还没死呢,你嚎什么!”
昨天下午木蓝一回来,萧月熹只听了她调查的结果,就让她回房好好休息,并未跟她说这些日**中发生的事。加上有李然调理,萧月熹觉得她这几天的气色还不错,应当与木蓝出宫时相差无多,也就把她糊弄过去了。
却不想这丫头如今长了心眼儿,睡了一觉就去打听宫中近来状况,从香宁口中得知萧月熹因为药方上的错误差点丧命,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连忙把药方找出来,想着等萧月熹醒了给她看。
萧月熹静静地接过那纸药方,她虽然不认识李然的字,却也看不出那多添了一个竖的“十”字有哪里不妥,便道:“这方子应该是李太医托人转交时出现的纰漏,对方很谨慎,我们查了半个月还没有线索。你也不必在意,又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夫人……”木蓝撇撇嘴,又要哭,却听到殿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脚步很轻,不是习武之人难以察觉。萧月熹立时便猜到了来人是谁。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风霜雪便面色平和地走了进来。“夫人。”
木蓝瞬间让自己变成斗鸡附体的备战状态,满脸敌意地盯着风霜雪。后者却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到萧月熹跟前,沉着道:“夫人,奴婢昨晚有些收获。”
萧月熹眼前一亮,让风霜雪跟了陆锦绣大半个,却从未听到她带来什么好消息。能被风霜雪说“有些收获”,那这收获必然是不小的啊!
萧月熹神采奕奕道:“你快说!”
木蓝却在旁嘟嘴咕哝道:“夫人,您都醒了半天了,也该起身梳洗用早膳了。一会儿还要服药呢!”
“啧!”萧月熹横了她一眼,还是起身洗漱去了。
风霜雪不急,也不在意木蓝一回来就宣誓她的主导权,只是自若地找了个角落站好,等着萧月熹主动开口询问。
萧月熹就着小菜急匆匆喝了半碗粥便让人将早膳撤了,她没什么胃口,强迫自己吃这么多已经是极限。她转头去看风霜雪问:“阿霜,你昨晚发现了什么?”
昨天夜里,皇后还是扮作宫女瞧瞧去见了太后,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是跟太后发生了什么争执,一回了椒房殿,就气急败坏地摔东西骂人。
萧月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不忍直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