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情了,黑凤不愧是暗卫营长大的人,身体素质极好,再次醒来时就已经恢复了力气,第一件事就是把黑霜送来的食物通通吃干净。什么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思念之情,邬聿政一句也没有说,他唯一做的就是在黑凤大吃大喝的时候,在一边细心地端茶递水,十分谨慎,尽管都是一些汤汤水水的流食,他仍是怕黑凤吃的太过着急噎着或是呛着,时刻注意着黑凤的一举一动,体贴入微。
听闻她醒了,墨千立即换上便装前来探望。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戴面具,往日里墨千戴着面具,穿着盔甲,时常难分雌雄,如见换了一身便装,干练清爽,邬聿政这才发现,竟然也是个美人胚子。当然,在他心中,即使黑凤先在吃的满嘴擦油,墨千也是低不过黑凤的。
见到墨千进来,黑凤也不顾着手上吃饭留下的痕迹,冲过去就是又搂又抱,拍肩膀的样子,看着与墨千十分亲近。墨千也是高兴坏了,第一次露出笑容乐呵呵道:“上次一别,已有一年之久,实在惦念你,见你平安,不如晚上喝酒庆祝庆祝!”听见这样的话,一边的清风和邬聿政不乐意了,异口同声说道:“不行,她伤还没好。”
清风知道墨千喝了酒,就喜欢发疯,她的功夫喝完酒居然见长,谁也拦不住,到时候出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邬聿政自然是想到喝了酒的黑凤,十分魅惑,要是自己把持不住,怎么行?她还受伤呢。两个女人不知道他们心中的弯弯绕,但是想着受伤方才复原,确实不宜饮酒,于是坐在一起你一碗汤,我一碗汤的喝起来。一边被两位姑娘冷落的男人,目光十分幽怨。
清风想,这该死的女人,当真是不识趣,千里迢迢陪你打仗,你居然从头到位只关心别人。气愤。
邬聿政想,这鬼丫头,莫不是真的跟喜欢女人,只是碍于规矩才选了男人,不然为什么总是惦记去杨柳园?为什么醒来之后同自己没说什么话,跟这个墨千倒是熟稔的仿佛一个人!郁闷。
墨千和黑凤两个人是在战场上不打不相识的好友,两人十分投契,又是一年未见,自然十分话多。从早上黑凤吃饭开始,居然一直聊到了下午。若不是士兵来报,黑月带着黑雪押送犯人前来,两个人还不知道要了多久。
处置犯人是黑凤和邬聿政大齐的事,无关两国利益,墨千和清风识趣的离开,当然前者是想凑热闹的,只是清风公子实在不愿意,硬拉着她走了。
黑雪并没有杀邬聿赢,只是打了邬聿赢几鞭子,但是她做不到,做不到让黑凤为难。若是被人抓住主子的把柄,她岂不是不忠?黑凤带他们如同亲姐弟一般,照顾有加,还教他们习武健身,她做不到,让黑凤陷入尴尬的境地。所以最后,她用仅存的理智,留了邬聿赢的一条命,此时邬聿赢正在一众犯人,得意地笑着,黑凤不会叫自己死的,毕竟老皇帝于她全族有恩。
黑凤大病初愈,并不知道黑雪的遭遇,只是见到黑雪沉闷闷的样子,就觉得心中不妙。邬聿政微微叹气,趴在黑凤耳边简单的讲了讲事情的来龙去脉。黑凤忽然眼神凶狠的瞪向邬聿赢,邬聿赢只觉得黑凤的目光冰冷,看自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只听她声音压抑着愤怒,问邬聿政:“我可以杀了他吗?碎尸万段的那种。”
其实原本邬聿政为了巩固邬聿弑的地位应该把邬聿赢抓回去的,毕竟这样方能先是新帝仁慈,但是,怪只怪邬聿赢自己选择招惹黑凤吧,就算不是为黑雪报仇,他也会杀了邬聿赢的,毕竟他看不得黑凤不开心,哪怕是一丁点都不行。他转过身道:“你想怎样做都可以,只是记得别再伤身体。”
邬聿政这样二话不说的纵容,叫黑凤心中感动,敢碰她的人,便要做好死了的准备。但是黑凤并没有亲自动手,她看着因为自己的决定已经流出泪水的黑雪,亲切道:“我受伤了,他就交给你吧。你要记得你是我的妹妹,没人可以伤害你,自己的仇自己亲手去报吧,想怎么处置都随你。结束之后来找我,不准再萎靡不振,既然你没有犯错以后就要堂堂正正的活着。”
黑雪眼泪鼻涕稀里哗啦的留着,泣不成声道:“谢主子!主子大恩大德,黑雪永远铭记于心。”见她对自己如此忠心,黑凤强忍泪水,背过身去:“你不要说谢谢,我不配,若不是来了我的府上,你也不会来这里,终究是我连累你,对不起。”
黑雪下马,跪在地上:“主子,你永远是我的主子。”
黑凤将将好的的心脉因为这件事,又开始疼了起来,她赶紧捂住胸口,邬聿政见状立刻拥住她,焦急道:“别想了,相信黑雪,她可以处理的很好,你再去休息休息吧。”黑凤点点头,再次对着黑雪嘱咐道:“你自己放下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黑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两个头,黑月也在马上默默流泪。邬聿赢拼命叫喊:“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上一任皇帝,也是先皇的儿子,图纸是你的副将给的,我只是个诱饵,罪不至死!你没有全力处置我。”原本打算回去的黑凤忽然回头,不顾心痛大声吼道:“你不配!”
一边说着,一边飞飞身冲过去掐住邬聿赢的脖子,掐的他喘不上来提起先帝,先帝仁厚宽宏,为了心爱之人忧心计算,为了国家前途殚精竭虑。你有什么?你不是投了一个好胎,做了他的儿子,若不是答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