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同邬聿政分开,诏黑凤进宫的圣,黑凤不禁暗叹,实在是巧,约是这几日与邬聿政关系太过亲密,邬聿弑难免看出来,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邬聿弑心中仍是有些耿耿于怀,才会偷偷诏自己入宫吧。无妨,自己如今待邬聿政一片真心,自然不怕什么考验……
她的腿脚倒是快,银雪不愧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宝马,圣旨刚刚送去,还旨的宦官还没回来,她便已经进宫了。邬聿弑早已在御花园中等待,若不是国事公事,他还是习惯在御花园这样的清净地。
“微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诏微臣前来所为何事?”黑凤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邬聿弑却泛起一丝冷笑:“听闻你素来聪慧,难道真的不知朕诏你来所为何事?”。
见他言语中不甚满意,黑凤倒也不愿意跪了,这一辈子,天地她都尚且不跪,何况是邬聿弑这有心刁难自己的愣头皇帝?直起身来,目光不闪不避:“若说是国事,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倒也没什么。想来自然是只有私事了。”
邬聿弑知道黑凤脑袋灵活,自己不是对手,便不愿同她绕弯子:“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便就直说,昔年往事,侯爷已经悉数同朕说清楚,边疆苦寒,他受了那样诸多委屈艰辛都可原谅你,朕自然也不会同你计较,但是你欺骗他的事情,我始终介怀,我不愿自己的兄长再受伤害的心情你可理解?”
黑凤如仍是不卑不亢:“皇上的心情,微臣当然明白,既然皇上把话说得如此清楚,那不知今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微臣?”
邬聿弑不再喝茶,站起身,表情严肃:“如今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死,第二嫁给我兄长,别无他选,若是他婚后生活不够美满,你便只剩前面这一条路。”
黑凤自然是愿意嫁给邬聿政的,但是被威胁和自己心甘情愿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带你兄长之心天地可鉴,自是愿意同他一生一世,但是若要胁迫我,也是万不可能的。”
邬聿弑走下台阶,与黑凤擦肩而过背对着她:“昔年的事,虽然是陈年旧事,但是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当年被发边疆,父皇派来保护的人被追兵悉数杀光,我们一行全靠已经成年的兄长庇护,边疆辛苦,碎石、除草、抬木、修建,日未出而作,夜已深方休,母妃年迈,我又体弱,兄长每日做着三人份的劳工,还要把仅有的口粮分给我和母亲。那些官差稍有不满,便是动辄打骂,没有了父皇派来的暗卫,我们还要日夜防着追杀……”
“一同服刑的徐达的父亲为救我们三人,被乱棍打死,死的时候兄长蒙住了我的双眼,后来听闻,徐家叔叔被打的肠穿肚烂……十分凄惨。如若不是兄长替我挡着这些血腥,今日我何来的好命可以享受皇权富贵、锦衣玉食?直到现在,每每寒冬,我兄长仍是浑身酸痛。若是在叫他为情所困,被你这样的狐媚女子伤了心,叫我如何再面对兄长、亡母。”
想起邬聿政曾轻描淡写的说过,岸涯时时为他备着一盒子百忧丸,现在想想原来不只是解毒解救那样简单,想来是有镇痛的功效在其中,否则何须日日带在身上?思及此处,黑凤便心疼,如若是知道这是自己的命定良人,管他什么邬聿赢,定是抢也要把江山为邬聿政抢回来。想到心上人邬聿政,黑凤态度终于和缓,邬聿弑终究同邬聿政是同胞兄弟:“皇上与侯爷的往事,我也颇有耳闻,其实皇上大可不必担忧,侯爷与我,比命更重,我不会一时冲动便要以死明鉴,但来日方长,皇上总会知道黑凤待侯爷的真心。”
看她这样信誓旦旦,到不像是在说谎,只是弑不愿放弃:“若是你当真喜欢,朕下旨赐婚,你又何必如此抗拒?若是不能成婚,叫朕寝食何安?”
黑凤低头沉默,虽然她不愿被人强迫着成亲,可是若是新郎官是邬聿政,又有何妨呢?她是这样盼着与他朝朝暮暮,如今听闻邬聿政被发边疆时吃了这样多的辛苦,更是期待着早日成亲,给他一个温暖幸福的家。沉默片刻,黑凤抬头,目光清澈:“既然皇上执意如此,那黑凤便恭敬不如从命,如果能早日陪在侯爷身边,黑凤自然也是欢喜的。”
邬聿弑闻言,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解开,连称呼都变了:“那今日爱卿便早些回府休息吧。今夜朕便拟旨赐婚,明日早朝,朕会当众宣旨。”
黑凤微微弯腰,语气坚定:“微臣告退!”
黑凤缓步走出宫门时,天已经黑了,但是黑凤心中的温暖却怎样也驱不散,她想起在寻寻斋吃饭那一天,邬聿政一袭水蓝色长袍,优雅明亮,一瞬间便照亮自己的心,他缓缓的一步一步踏上楼梯,也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心……
出宫时,意外地,瞧见了等候自己邬聿政,圣旨明明刻意避开了他,可他还是知道了。见到黑凤安全的走出来,邬聿政暗自松了一口气,几大步的迎上去:“还好吗?”
他没有问邬聿弑做了什么,没有问邬聿弑是否开心,第一句话只是问自己还好吗?只是这样一句,便叫黑凤甜到心窝里:“当然还好,天下间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欺负我?只是你这讨人厌的,明知皇上要刁难我,怎的也不去帮我?”
邬聿政自然知道她还好,只看她一脸轻松便可以断定,只是仍要她自己开口说,才能真的放心:“我知道你厉害,他不是你的对手!想着如果你们能解开心结,将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