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人从房中走出来时,坐在院子里等着她换衣服的太昊铎眼前一亮,眼前的女人令他惊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换了一身新衣服,和九州大多数女人喜欢穿宽松的衣袍不同,她刻意将衣服收得很紧,这样便衬托出她纤细的腰肢和完美的身材,她的头发之前被剪得很短很乱,但此时却用一块纱巾包住,正好掩住不太雅致的头发,而且显得脸蛋更为精致。
最主要是洗去了身上的泥垢后,显露出羊脂玉般的莹润肌肤,原来她比太昊铎见过的大多数女人都更白更细致。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像眼前女人这般的打扮,很陌生,很诧异,却带着某种异样的美,他说不出来该如何形容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动的更快了起来。
她站在门口的石阶上,面对着夜空深深吸了口气,“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呼吸了!之前我都快被身上的泥憋死啦!”
“你……”
女人抿嘴一笑,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儿,“没见过吧,这是我家乡的装束!等以后有机会,我让你看看丝袜美腿……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吧,我的名字叫邰佳,你可以叫我阿佳,以后多多关照咯!”
她又习惯性地伸出手。
有了之前那一次的经验,太昊铎就势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心想这大概是这女人家乡的礼节吧。
“我叫太昊铎!”
“我饿了,哪儿有吃的!”
太昊铎带着邰佳来到前院的正堂,秦川摆下的晚宴已经到了尾声,鬼方纥喝得醉醺醺的,搂着秦川的肩膀正在跟他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帮助铎哥儿降服了黄金级赤血大虺,又如何如何在圣水潭与铎哥儿勠力同心,并肩作战,最终将荒芜旱龙降服……
秦川这个老鸡贼一看就没喝多少,一边点头一边溜须拍马,套他的话。
那一边太昊茧蛾肚子吃的撑了起来,倒在矮桌下呼呼大睡,鬼方月则和新垣伊坐在一起,正小声说着什么,新垣伊耳朵红红的,眼神羞怯。
只有姜衡远远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沉思不语。
邰佳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齐齐转头看向门口走来的女人,秦川先开口道,“这位姑娘,你找什么人?”
邰佳抿嘴一笑,“我找两个人,一个叫‘饭’,一个叫‘菜’!”
太昊铎笑着将她介绍给众人,大家这才反映过来,这个自顾自坐在席上吃喝起来的惊艳女人,便是白天奴隶市场买来的那个又脏又臭的女奴。
鬼方纥看到她酒登时醒了一半儿,大呼‘妙也妙也’,转头敬佩地看着太昊铎,“铎哥儿,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变得这般风姿绰约,让人魂不守舍,教我,看在多年兄弟的份儿上,教我!”
太昊铎心想自己能做什么?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不过这女人的确有点儿神秘,就是不知道是否能够信任。
秦川看她吃得来劲,就让人又多送来一份,没想到她吃了半饱后,便开始评论起菜色来,指着水煮肉说道,“煮的太老,香料放的太多,失去了本来的鲜味!”
“这盘烤肉又烤的太轻,火太急,外焦里生,肉里的油脂没有烤出来,你看,这还带着血呢,怎么吃嘛……”
秦川尴尬地冲太昊铎拱了拱手,“恭喜太昊少爷又得良眷,这位姑娘谈吐不俗,想必也是大姓千金,就是不知如何落得那些荒野劫掠者手中,流落至此啊?”
这个疑问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邰佳放下手中的筷子,幽幽叹了口气,“因为受到祖灵的护佑,被家族的长辈赶了出来,在荒野间流浪,被那些强盗掳掠来到这里,若不是太昊大哥出力,秦老板出钱将我救下,小女子恐怕已经是枯骨一具了!”
这自然不是真话,而是她将太昊铎的来历说成了自己的。
太昊铎知道她在撒谎,而且邰佳说话时眼睛却一直看着他,似乎想要向他表明,‘我说谎时不得已,我不想对你说谎’这一层隐含的深意,因此他没有追问,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怀疑。
当天晚上,太昊铎躺在房间内皮垫子上,回忆着邰佳的一言一行,想从她的言语中找到些蛛丝马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破绽,她那副特立独行的气质,确实不是装出来的,那么这样一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她那副自负信然的样子绝非小氏族的女人能够拥有,但和他见过的大姓女子,如姬家众女倨傲蛮横又不同!
正在这时,头顶的荒芜旱龙猛地昂起头,对着屋顶张开了嘴,太昊铎拿起身边的大虺鞭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大响,泥土屋顶被砸出一个大洞,泥土抖落,他跳出洞外看到屋顶残留一条断臂,血迹指向城内奴隶栏方向,他站在屋顶四顾良久,才回到房中。
看来自己已经被人面狼盯上了!
…………
邰佳躺在厚厚的皮垫子上,将头埋进柔软的绒毛,舒服地吸了口气,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很柔软,又没有野兽的腥味儿,她已经不知多少个日夜没有好好睡一觉,过去那些日子,仿佛处在炼狱之中,行走刀刃之上,没有阳光和清水,只有鲜血和黑暗。
“那些人看上去不像是坏人,但愿今后的日子充满阳光和彩虹,故乡大概是回不去了……”
她眼角瞬间湿润了,用兽皮盖住自己的脸,荒野早晚温差极大,白天炙烤炎热,夜晚却寒冷彻骨,她身体一放松,从头到脚便好像置于云端,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