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被硝烟过滤后变得软弱无力,刀营锋线上挥舞的长刀划过硝烟、肌肤,军士眼前的一切开始激荡了起来,鲜血飞旋在空中。
胭脂刀将一名女真军士劈飞了出去,周围无数声浪当中粘稠的血腥味强力的充斥着鼻端,莫胭视野的前方有蒙古士兵在张弓搭箭。
脚尖挑起地面一杆长枪,莫胭左手投掷了出去。
“噗”锋锐的长枪刺穿蒙古士兵甲胄将人向后带飞了出去。
不久之后,莫胭看到前方女真、蒙古士兵潮水一样向西南开始后撤。
眼前的厮杀就激烈程度而言,远远超出了关村,拼死抵挡的女真、蒙古士兵一波一波的扑了上来,视野的周围人影交织前赴后继。
莫胭始终在照顾着蓝燕子,蓝燕子的甲胄是首里时特制的轻甲,蓝燕子说和大洋马卡提尔的完全相同,轻重量,但防护能力却丝毫不逊色刀营士兵身穿的甲胄。
蓝燕子一次次被对方士兵湮没,但凭借着飞刀绝技和登峰造极轻身功夫,翩飞的身影总能化险为夷,战事到最为激烈的时候莫胭也无法顾忌蓝燕子。
在将一名女真额真胸口劈开的时候对方鲜血迸溅在莫胭脸上,甚至冲到嘴里。
这样的战事,莫胭从来没有经历过。
但对手终归在锐金旗、霸刀营的强攻下不断的退却,有溃败的趋势。
田家庵旧市和新区的衔接带。
区域内地形稍微开阔,成子龙太玄旗的攻势也越加的凌厉起来。
西北营地的女真、蒙古士兵在后撤,西南营地数千兵力驰援而来又同旧街后撤出的士兵混合在一起。
太玄骑也如同雪崩般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冲抵而来。
歇斯底里的呐喊,在女真大小额真指挥下盾阵一次次的结成,四门寨重骑兵也一次次将对手阵型冲击的七零八落,重骑推进的方向,血水瀑布般迸溅开。
阿苏特部台吉阿南罕带领亲卫凶悍的抵御着成子龙太玄骑的冲击,阵型一次次的散乱,阿南罕一次次的收拢人员结阵。
人被太玄骑一匹重骑战马撞飞,遂即战马和军士就被阿南罕拼死围拢过来的亲卫扎成刺猬。
阿南汗昏昏沉沉的站了起来。
口鼻中有血,右手紧紧的攥住刀柄时阿南罕发觉并没有真实的力道传送到感官当中。
视线侧后,阿南罕看到隆起的右手臂。
骨头断了!
摇摇头,阿南罕嘶喊到。
“盾牌在前,靠拢,靠拢”
结成一个数十人的军阵时阿南汗看到太玄骑如潮水一样冲撞扩来,侧翼锋线已经蔓延向西北、西南,似乎要覆盖整个战场。
伊尔登、韩代拼尽全力想要稳住战事,也确实体现出了对军队出类拔萃的驾驭能力和局势分析把握能力。
但四门寨体现的同样是巅峰水准的阵型协作能力。
霸刀营的攻势无法抵御,女真、蒙古士兵密集时贴着霸刀营厮杀的黑翎卫不断投掷**。
**是烈火器从首里运送而来,因为**技术的提升,首里制作的**已经可以对一丈范围内身穿甲胄的士兵产生致命的杀伤。
这种战术下同霸刀营接战的女真、蒙古士兵锋线无一不被打穿。
霸刀营方向女真、蒙古士兵首先开始败退并直接导致和锐金旗对战的女真、蒙古士兵侧翼失去协防,霸刀营推进一丈,女真锋线整体就要向后位移一丈,四门寨不断压迫,韩代所部不断后移。
随着太玄骑攻击的加强,午后时分,西南韩代所部终于出现不可控制的溃败。
溃兵直接影响了和太玄骑冲击方向作战的伊尔登所部。
塔拉重骑将视线内的一个军阵冲散,手挥舞长棍冲击了进去。
长棍对准前方一名将官砸下的时候的塔拉看到对手右手扬了扬,却没举刀。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塔拉觉得对方被血迹沾染的面孔似乎不陌生。
但镔铁长棍并没有改变方向。
塔拉冲过来的时候右手骨头断裂的阿南罕已经放弃了抵抗。
一念之间人奇怪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若当初没有选择投靠大金,局势会如何。
随后阿南罕身体飞了出去
西北营地溃败,新集和旧区交汇的区域又遭受到太玄骑不断的冲击,伊尔汗、韩代只能向西南营地方向移动。
大量人员后撤进入,区域内兵力达到饱和而四门寨骑兵和锐金旗、霸刀营攻势又越来越盛,最终迫使韩代再一次向西南开阔区域移动。
文无忌望远镜镜头中韩代所部像倒卷的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韩代所部夺取田家庵大半的区域,各方向视线都聚焦在巷战当中,战事的激烈也迫使韩代、伊尔登将所有的斥候力量都投放在从两侧山地间的渗透当中。
谁都没有注意到已经相对开阔的山道草丛中多起来的碎石。
天崩地裂的炸响就在韩代败兵全部进入时自地面产生。火光与气浪陡然喷出,两侧低丘间的干枯植被被冲击波呼的一声卷了起来。
轰鸣的爆炸声在绵延的山道上产生。
爆炸点之外伏击的烈火旗士兵感觉视线内的空气都扭曲了一下,遂即便看到翻滚的黑烟中
气浪、盾牌、人体冲上了天空。
爆炸掀起的屏障里不计其数的碎石呼啸着敲打着运动轨迹上所能碰触到的一切,地面布满了细碎的人体碎片和骨肉残渣。
后撤的韩代几乎被受惊的战马掀落到地下,嘶鸣声中战马扬起前蹄,视线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