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城南驿站,两队人马各占了半个院子,剑拔弩张。”李宏一脸兴奋,他知道自己的统领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果然,拓跋燕点点头,阴阴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夜我们且做一次班定远。”
京师洛阳如今也是欢腾的海洋,过年历来是天下最为重要的日子,本朝从小年到元宵之后,长达二十多日,百官长休,官府闭衙,普天同庆。
今日是正月初五,这些日子来,因为为母守孝的缘故,高绍全一直独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他不是喜欢别人伺候的人,打发了一众仆人各自耍去,自己倒是落得个清静,同样不爱凑热闹还有他的堂弟,小九郎高林也是天天到这个院子里,躲个清净,不过因为三月就是会试,之后又是殿试,高元夫妇也不去打扰自己的小儿子,由着他去了。
“七哥,我怎么觉得这些天来,越是读书,我越是不安啊?”高林有些郁闷的放下《尚书正义》,蹙着一对好看的眉毛道:“越看越觉得这些书没用。”“哦?”高绍全也放下了手中的《论语》,挑了挑眉道:“圣人之言,何来无用之处?”
高林被这一句唬了一跳,圣人之言他怎敢诽谤,连连摆手道:“七哥,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小弟只是觉得圣人之言早已烂熟于心,又何必翻来覆去的看了再看。”“呵呵,”高绍全是在逗自己这个弟弟玩,十七岁的少年天天被这些书折腾的死去活来,他看的也是不忍,偶尔放松放松其实是有必要的,他点点头道:“九郎,其实以你的能力,金榜题名并不难。”
高林愁眉苦脸的道:“七哥,我也知道,只是这进士一年就是六七百人,真正能有所作为的不过是一二甲,落得三甲同进士的话,怕是以后难有作为了。”“九郎野心不小啊?”高绍全轻轻摇头,这个小弟他是清楚的,以自己的实力也就是个中等水准,中了进士也是排个二三百的名次,想入一二甲谈何容易?
“九郎,一甲一共三人,状元探花榜眼,二甲也不过四十人,”高绍全叹息一声:“你面对的可是天下学子,你有多大把握?”“二成,不不,估计还没有一成。”高林很有自知之明,他的文章虽规规矩矩,却的确是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成色。
高绍全一笑,这位小九郎的确还有自知之明,不过吗,中进士同样也有取巧之处,他放下论语,语重心长的道:“九郎,其实会试和殿试是两码事,历科科举不乏后程发力之人,殿试远远比会试更重要,”当然这样的话是针对那些有实力有把握通过会试的人的:“就说此次殿试,若是能知道陛下大概所思,你这次入围二甲的机会至少可达五成。”
高林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个,当年太宗第三次殿试之时,出的题目是平辽与平南孰轻孰重之题,很有些取巧之人猜中了题目,一举榜上题名,若是能知道陛下所思,的确是最好的捷径,只是…圣心难测啊!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