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气冲冲走到卫仲道身前,有心要教训他一顿,又考虑了对方身体状况。
一甩手,打也不是,骂也不听,喝得跟堆烂泥一样。
“长兄如父,父亲不在并州,临行前把你托付于我,如今你这样子,我如何跟父亲交待。”
卫觊怒喝,“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大,大兄。”
卫仲道唯唯诺诺。
“你若心里头还有我这个大兄,即日起就给我好好调养身子,学习律法……”
卫觊的话还没说完,好像刺痛了卫仲道的某根神经。
卫仲道直接爆发,甩开旁边典韦的大手,用言语反击卫觊,“父亲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从**着我学文学律法,我说了我的理想是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仿佛一头发火的狮子,卫仲道丝毫不顾忌众人的围观,把积埋已久的愤懑,全部发泄到卫觊身上。
“连你也不理解我!”
大门的争吵声,吕布老远就听到了,他让吕玲绮继续练习,并且注意身后的囡儿。
随即放下画戟,大踏步走往大门。
“那是仲道哥哥的声音。”
囡儿等到吕布离开后,奶声奶气跟吕玲绮说道。
吕玲绮索性不练了,蹲下身子,双手放在这个小可爱肩膀上。
囡儿从上衣衣兜里拿出两个糖人,分了一个给吕绮玲,“小姐姐,给。”
衣兜是徐奶奶给她缝的,布包是太史奶奶亲手做的。
不好!
囡儿赶紧把小布包从地上捡起来,背回身上,不然奶奶看见了,会不高兴。
“小姐姐,仲景伯伯说了,仲道哥哥也好可怜的,跟囡儿一样,从小就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小话痨又开始喋喋不休,“不过囡儿比仲道哥哥坚强。”
……
州牧府门口,卫仲道发泄过后,怒气出来了,心中隐隐约约,后悔不已。
他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的大兄。
“你们俩跟我到书房。”
吕布让卫觊回去休息,现在这两兄弟不适合接触,等各自的怒火散去再说。
卫觊离开前请求吕布不要责怪卫仲道,吕布摆手说没事。
书房里。
吕布问卫仲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是内心肺腑之言吗?
“老师,这正是仲道的梦想,请老师成全,教我无双战戟!”
卫仲道跪在地上,他来到并州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请求吕布,教他本领攻打胡人,但事与愿违。
而太史慈的到来,又让他看到了希望,想要跟随太史慈戍守边疆,学习太史慈的本领,可惜被吕布以他身体原因拒绝了。
眼下听说典韦跟吕布在壶关县交手,步战不相上下,卫仲道又打起了典韦的主意,吕布不在的时候,卫仲道打听到典韦好酒。
于是隔三差五,邀请典韦到卫中的酿酒作坊喝酒。
一面培养感情,一面试探典韦的意思。
好不容易,等到典韦答应下来,又被大兄卫觊撞见,一顿怒骂。
卫仲道终于忍不住,把内心积压了多年的怒气,全部喷发出来。
“恶来。”
吕布问典韦,现在亲卫军还未成型,典韦处于空闲状态,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卖个人情给河东卫家。
到时候入驻河东,没准还能顺畅一点。
况且典韦也是用戟的个中高手。
“在。”
典韦拱手道。
吕布再征求卫仲道的意思,跟典韦学习如何?
卫仲道从地上抬起头,大喜,正求之不得。
生怕两人后悔,立刻对典韦行了拜师大礼。
称呼典韦为师傅。
“身子没调养好之前,不可饮酒。”
吕布嘱咐卫仲道。
“诺。”
如果不是为了和典韦培养感情,卫仲道也不想那样做。
男人的感情,要想短时间内形成,要么打出来,要么喝出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次典韦已经成为卫仲道师傅,不再需要那样了。
当然典韦想要酒,他卫仲道也得无偿提供。
“张机怎么说你的病情?”
吕布问。
“还需调养一年,方可无大碍。”
一开始张机说三五年的时候,卫仲道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没想到病情恢复得如此之快。
这也是卫仲道急于求典韦教授他武艺的一个原因。
“下去歇息吧。”
吕布喊退两人,又提醒了典韦,对于亲卫军,有什么要求,要及时和王越提。
吕布一个人,诺大的并州,管不了那么多,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典韦点头离开。
书房又安静下来,吕布莫名想起那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
“也是一个病秧子。”
摇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出脑外。
他终于知道武侯是怎么累死的了。
……
州牧府里,多了严氏跟吕玲绮,气氛活跃了不少。
尤其是囡儿,一放学就跟在吕玲绮背后,充当小小跟屁虫。
李青儿和曲飞住在学宫,很少回来,李季被吕布调到雁门郡去主持水利灌溉了。
张辽在上郡和朔方郡之间打秋风,把并州狼骑损失的那一部分,重新补充起来,偶尔去骚扰一下鲜卑人,给新骑兵练练胆气。
高顺责任重了,不仅负责自己的陷阵营,还时不时被王越拉到榆次县,指点指点一下亲卫军的协同作战能力。
甚至还要跑到雁门郡,帮太史慈训练一部分新军。
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