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的娘家,在雁门郡治所阴馆县,今山西朔州汴子疃附近。
原吕布和丁原进京前,把妻儿安排到其娘家,雁门郡相对于其他边疆大郡来说,相对安全不少。
魂穿之后,吕布身体内换了思想,由于忙前忙后,到现在才腾出手来,准备把妻儿接回。
阴馆县。
吕布没有打扰太史慈,进城后按照脑海中记忆,来到一家院落。
所谓娘家,其实也没人了,空留一间院落。严氏家里人,已经在战乱中离开了人世,院落仅供严氏母女栖身。
吕布在远处下了马,牵着缰绳,缓慢接近。
院落外,一个小女孩,十来岁模样,长发扎成马尾,高束于脑后,稍显英气的脸庞,与她的年龄格格不入。
这正是吕玲绮。
吕玲绮面前,还有三个小男孩,年纪和她不相上下,双方似乎因某事产生了矛盾。
待到吕布走进,才知道孩子们谈的是什么话题。
“你没有父亲!”
“野小孩。”
“有娘生没爹养。”
三个小男孩,站在吕玲绮对面,扮着鬼脸嘲讽。
吕玲绮弯腰抄起地上的一根烧火棍,冲到三个男孩面前,对着他们的后背,一顿猛抽,惹怒了三个男孩。
一人绕到背后,用手臂禁锢住了吕玲绮,另一人抬手就想扇吕玲绮一掌。
吕玲绮双脚踏地,腰间使劲,双手反向揪住背后男孩,一个背摔,将身后男孩摔到面前,砸中前面冲来的小家伙。
剩下站着的那小孩不敢动。
两人吃痛,心底产生了些许恐惧,爬起来后,后退数步,放下几句狠话,三人跑着离开。
吕玲绮没有追击,拎着烧火棍,准备回到院落里烧火做饭。
“玲绮吾儿。”
吕布在身后,叫住了她。
吕玲绮身子明显一震,转头,瞳孔瞬间放大,两秒钟后,泪水决堤。
“父亲。”
声音中带着哭腔,当下扔掉烧火棍,冲进吕布怀里,埋头痛哭。
“这一年多你去哪了?我经常梦见你。”
小家伙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涕泗横流,全拱在吕布的衣袍上。
“对不起,父亲回来晚了。”
吕布安慰女儿,又问严氏在哪。
小家伙断断续续说出,母亲到集市上买粮,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准备生火做饭,家里还有一餐,米缸完全见底。
吕布估计这勉强只够两人分量,见微知著,这一年多的时间,想必这娘两也是这般过来的。
没多久,严氏回来了,头发挽在脑后,随意插了个发簪,脸上流淌着一行汗水,手里提着一小袋米,吕布远看一眼,不够十斤,生活的确拮据。
“奉,奉先?”
严氏惊讶得手中米袋掉于地上都没发现,无法置信。
吕布走出门外,帮她把米袋捡起来,说道:“走吧,跟某家到晋阳。”
再也控制不住,严氏一把扑进吕布怀里,低声啜泣。
女人入怀,吕布心中,也没什么悸动,他和严氏,谈不上什么深厚的感情,将其拉入屋子里,开始收拾衣物,准备回城里找辆马车,赶回晋阳。
院子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吕布正欲起身,被吕玲绮摁下,后者道:“一定是刚才那帮小孩不服气,找来家中长辈,玲绮自会处理,无须父亲出面。”
吕玲绮从后面站起来,快步走出院落。
院落外面,三个小男孩,领着一帮妇女,在那里叫骂。
没有成年男性,估计也没有男人,能够抹下面子,来欺负孤儿寡母。
“小野种,刚才是你欺负我家小娃?”
一个农妇站出来,气势彪悍,大声询问。
“你说谁小野种?”
吕玲绮捡起院落里的一根小竹竿,当成长武器,在手中舞了一个枪花。
那农妇一时间被唬住了,但片刻之后,不想承认自己的胆怯,被一个小女孩吓退,日后传出去,她不好抬头,当下说道:“怎么,你还想打人?”
“对,小小年纪不学好,舞刀弄枪。”
“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表现。”
一起跟来的其他妇女,纷纷发言附和,这让农妇又壮起了胆气。
吕玲绮不退反进,手中小竹竿向前一挑,把农妇头顶上的发簪扫开,农妇顿时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小家伙强啊!】
【照我说,对付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就应该使用暴力!】
【就是,自家小孩,几个男娃,去欺负女娃,长辈还帮忙找回场子,这实在......】
“你们的孩子以男欺女,以多欺少,怎么不见你们教育?反倒喝问起我这个小女娃?”
把竹竿放于背后,吕玲绮气势不减。
“岂有此理!”
农妇被落下了面子,当下顾不得其他,大喝道:“你家中长辈何在?既然长辈无暇教育,就让我来帮他们,收拾一下你的嚣张气焰!”
说完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想把吕玲绮摁在地上。
咻!
一根画戟,破空而出,插到农妇脚趾头前两寸的地方,戟杆还在摇晃,农妇却是吓得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吕布从屋子里走出来,上前拿回画戟,“某家便是。”
农妇撩开乱发,后退数步,哆嗦道:“好啊,严氏,你倒是找了个野男人回来,好,好得很,你等着!”
吕布单手揪住农妇后衣领,提起来,一字一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雁门郡的百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