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第一次接受审讯是在董征离开景山分局的当天下午,提审他的人是徐昊天和朱峰。
罗阳说,昨天傍晚,他把车开进月秀山庄后,并没有把车停在5号别墅前,为的是怕惊动劫持葛菲的人。因为葛菲的求助电话让他感觉到她已身处危险中,但没有想到她的生命被结束的这么快。这是有人设的局,其真正目地是让他背上杀人的罪名。
“你真的没有杀葛菲?”徐昊天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罗阳的脸。
“我们分手已经五年了,要是没有恨过她那是假的,要是完全忘记她那也是假的。男人嘛,总要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和脸面。直到那天追查宋宝昌去了淼淼健身俱乐部,我们再一次碰面,我才发觉我并没有完全忘掉她。那天夜里,她给我打来电话,但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后来,也就是五天前,我在离月秀山庄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门口遇见了她,她邀我进去坐了一会儿。这是我们分别五年后第一次单独碰面。那天她的情绪很低落,像有什么心事,但她又不肯说。不过十分钟,我们就散了。接着,就出现了诬告信的事。也是我太不冷静,当我知道她有生命危险时,就不顾一切去了5号别墅。可我刚到二楼,还没有找到她具体待的房间,就失去了知觉。”
“失去了知觉?依你的说法,凶杀是在你进楼之前?”朱峰问。
“这个我不清楚,因为我从进到5号别墅根本就没见着葛菲,哪怕是她的尸体。那天楼内很静,静得就跟整栋楼只装着空气没有别的。别墅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因为没带枪,所以我很谨慎地在一楼各处巡视了一遍,这才上了二楼。”
徐昊天看了朱峰一眼,“罗阳,那凶器上可是有你的指纹。”
罗阳冷笑一声,“徐局你也不想想,我罗阳要杀人会留下指纹吗?别忘了我可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来的高才生。说句不该说的话,在咱们分局,还没有哪个人高过我的学历。”
“但是办案要讲究证据。”
“如果说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比如,那封诬告信虽然是葛菲写的,但不是她情愿的,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被人控制了,是有人逼迫她写的。那么,他们想在凶器上留下我的指纹不是很容易?我刚才说过,我刚到二楼就失去了知觉。”
“你怎么会失去了知觉?你是在楼里遭到了什么人的袭击?”
“应该说在我清醒的时候没有遭受什么袭击。”
这回是朱峰转过脸看了一下徐昊天,然后拧着眉头问了一句,“受没受到袭击你自己不清楚?怎么能说应该没有?”
罗阳回答道:“重物件的袭击没有,你们知道我,刀棍之类的袭击,恐怕几个人同时围攻我都近不了我的身。”
“那轻物件的呢?”
“轻物件的?”朱峰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当时只感觉脖子上有一点点痛疼。”
徐昊天有些生气了,“罗阳,你现在牵扯进一桩杀人案,每一句话都是记录在案的,岂能儿戏开玩笑?”
“徐局,从我走进这间审讯室,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朱峰马上接口道:“你是说你当时受到的攻击应该比蚊虫叮咬的还轻,是这样吗?”
“不错,是这样。我当时只是觉得脖子上轻微有点什么感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你在昏倒前没受到什么重物的袭击?”徐昊天又问了一句。
罗阳想了想,说:“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周森他们给拷上了。那个时候后脑勺很痛,而且有血流了下来,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被打的。”
徐昊天和朱峰起身来到罗阳身旁,他们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脖子。果然,在贴近耳根部的地方有一个大头针底部那样大的小红点,像是被人注射药液留下的针眼,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太清楚的。回到桌子边,他们低声议论了一会儿,然后吩咐人把他带了下去。
回到办公室,徐昊天又和专案组的几位同志认真研究了一下罗阳的案子。他问朱峰,“你认为罗阳刚才交待的情况有多大的可信度?”
“应该都是实话。如果按史茂君所说,他看见一个人慌里慌张从楼里跑出,他躲在暗处一棍子把他打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站得住脚的。但罗阳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就算他从背后袭击他,他也应该有所警觉。”
“依你的意思,他挨的这一棍子是在他失去知觉的情况下发生的?”
“我至始至终都认为史茂君在编造一个谎言。”朱峰扫视了一眼屋里所有在座的人,然后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我们别忘了,三年前张迈就是被人用钢针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