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围巾呀。”夜烬绝的表情有些微妙:“换个颜色,你以前打的那个墨绿的围巾实在是太丑了——”又停顿一下:“嗯,是真的丑。”
那个围巾可是她打了很久的。亦真别过脸不看他:“那就不打了,以前我送你的那个,你也赶紧丢了吧。”
夜烬绝偏过脸看她:“这么快就生气了?”
亦真哼哼一声,瞟他一眼,背过身抗起脸酸他:“我哪敢呀。”夜烬绝伸手挠她痒痒,亦真触痒不禁,歪在他怀里,扭股糖似的扭。他重重吻在她颊上,声气熏的人眼饧耳热:“惯的你。”
回家路上梁熙打了电话来,厉口邦邦:“真是个轴眼牛心的怪物!早给她打电话不接,这会儿埋怨我不早点给她打电话!平时就数她带钥匙最勤快!这会儿又说忘了带钥匙让我回去给她开门!真是不作耗能难受死了她!”
“季安然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亦真一怔:“她不会是想让你现在去吧?”
“就是现在!”梁熙怒冲冲地道:“她生怕有人动她柜子,蔺星儿和陈玉现在人都不在江宇,你又经常不带钥匙,麻烦死了!”
亦真蹙眉:“你一个人?”
“薛子墨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可不得我自己去啊!”
“你别去了,我去吧。你家离那儿怪远的。”夜烬绝睐亦真一眼,不动声色把车调了个头。
“你确定就这样去?你没带钥匙吧。”夜烬绝有些犹豫。
亦真笑:“哪用带什么钥匙啊。季安然是不敢进宿舍,我经常不带钥匙,她找我没有理由,所以才腆着脸去找梁熙的。就算她真没带,我在宿舍值勤卡后面藏了玫回形针,把锁撬开就完事了。”
“那你过去不怕啊。”
“怕有什么用啊。”亦真叹气:“梁熙你还不知道,没理也要抢理,得理不饶人。她本来就看季安然不顺眼,去了能有好脸色?季安然又轴又爱记仇,以后闹起来,我不跟着梁熙同仇敌忾,她又窝火我不仗义。”
“女人真是麻烦。”夜烬绝撇嘴:“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事。”
“这种事多着呢。”亦真疲乏的靠在座上:“谁睡晚了起早了,或者夜里打呼噜梦呓了,翌日联袂一气笑话这人,这还是小事。因为一张纸一壶水闹红了脸,一个人带起头,一连几天大家就在宿舍排揎吐槽起另一个。还有什么指桑骂槐、引风吹火、坐观虎斗、站干岸的,亲近起来也是莫名其妙的。”
说完又谑笑:“陈玉因为学习的缘故,上个学期跟季安然走的挺近,蔺星儿就有点受冷落。有次她们三个并排下楼,楼梯窄,季安然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抱住陈玉的胳膊就往下走,蔺星儿被挤在后面,回去就在微信上把她俩全删了。后来又嫌季安然天天收她能量,又在支付宝上把季安然删了。”
夜烬绝哈哈笑:“这蔺星儿还挺有个性的嘛,情商这么低。”
两人说笑着把车停在学校后门,空濛濛的校园亮着几盏白灯,映出一片深紫色的天幕。
“你是眼神不好吗?”夜烬绝揪住亦真:“不让你往水里走,怎么还捡着坑走?”
“明明我看着哪儿都一样。”
“瞎了吧你。”
“不眼瞎能喜欢你这么个狗玩意儿?”
他训起人总是狠声恶气,脾气很差似的,开始亦真就怕他这点,后来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她猛踩一脚水花,溅了夜烬绝一身泥,唏溜溜跑远了。
吁吁走到宿舍楼,季安然正和一个男生靠在路灯杆上聊天,亦真睐夜烬绝一眼,跟季安然上楼了。
见季安然没背包,亦真拍了拍季安然的裤子口袋:“你没再找找钥匙?上次钥匙不在包里,不是在口袋里找着了吗?”
不到不得已她不想撬锁,于她是常忘带钥匙的备份,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惯偷的习性。果真找到了钥匙。
“呀,还真是呢。”季安然掏出钥匙:“轻飘飘的没有声音,也感觉不出来,害你白跑一趟。”亦真只是笑,打开灯帮季安然收拾东西。
“怪不得你这么着急,没锁柜子啊。”亦真瞟了一眼。
“柜子锁坏了,不然我急什么。”季安然收拾着衣服:“学校马上就要清宿舍,会给咱们换间宿舍。不到两周死了两个学生,现在学校把这事压下来了,应该会给咱们宿舍保研。”
亦真皱了皱鼻子,没说什么。季安然有些愧疚的塞给亦真一个费列罗:“谢谢你啦。”
“浅井给你的?”亦真问。
季安然点头,欲言又止的样子。亦真又问什么时候,还给了谁。季安然答:“上周一,好像是隔壁宿舍给浅井了一盒,一盒有八个吧——九个九个,浅井吃了一个。接着给舍友一人分了一个。”说着又朝桌上蔺星儿装书的纸盒里看,努嘴:“明明周四还在。”
回到家,亦真信手把巧克力放桌上,洗澡出来见豆芽拨抓勾着玩。亦真夺过巧克力,在豆芽头上敲一下:“你不能吃这个。”再一看,上边的英文贴纸掉了,贴纸粘黏过的地方,有个针眼大的孔。
“叫你怎么不答应?”夜烬绝拍亦真肩膀,亦真吓了一跳,把巧克力递给夜烬绝:“你看上面这个……是针眼吗?”
夜烬绝脸色一怔,剥开一看,巧克力上也有个针眼。一般人都把巧克力倒过来,从杯纸处拆封,故注意不到下面的针眼。
“这谁给你的?”夜烬绝蹙眉。
“是浅井给季安然的巧克力,季安然刚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