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嘉宾走过红地毯,留字签名墙,步入大厅,拍好“全家福”合影,落座在开幕式现场。亦真不想凑那热闹,便在一边等着夜烬绝。
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头。忽然有人在后面叫她。亦真诧异地回头。项以柔款款走了过来,目光上下描法打量,很轻柔森然地笑了起来。这微笑让亦真想起石川中学那次,不由有些发窠冒汗。
“亏的你倒敢来。”她吐出这么一句。亦真实在有些不舒服,懒得和她磨嘴皮子,姑且不作搭理。
往不远处瞟了两眼,项以柔转身走开了,任栀雨在一旁杵眼看着,不住抱怨:“你这孩子,趁机和那夜家少爷兜搭两句啊。拴不住弟弟,就套套哥哥嘛。”
项以柔听了这话很是不高兴。她十分看不惯任栀雨这左右逢源的延揽样子,特别是要把这行为架在自己身上。若是放在年轻的小姑娘身上,再怎么风情万种,别人也只当她不知世故。然在这样一个残花败柳的年纪,她这行为就近乎一个从良商妇的作风。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所以项以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道:“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人咱把不住的。何况你没见吗?亦真那个小狐狸,生怕咱们抢了她的,不然她来做什么?呵,凭她也配?”
被关在教学楼的事项以柔仍记得,只是没有证据。但项以柔猜测应该就是夜烬绝干的。只是这事她一直没有告诉任栀雨,说了也只是挨骂。
任栀雨冷笑:“今儿我倒要看看,她能笑着离开算她的本事。”
项以柔一怔,炳炳盯着任栀雨:“妈,你想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
任栀雨抱着胳膊,不耐烦地打断:“夹在两捆草料间的驴子,总顾左顾右拿不定主意,以后怎么成的了大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横竖有人给咱们做枪子儿。”
项以柔一噤:“妈,你到底想做什么?”任栀雨打断:“放心吧,亦真那小狐狸,你妈对付她可是绰绰有余。”
夜烬绝拉着亦真:“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亦真也说不上来,手脚冰凉,心里突突的似往上撞。勉强笑了笑:“咱们早点走吧,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心慌的不行。”
“嗯,好。”他只当是低血糖犯了:“我给你拿点甜酒。”
“别,你别走。”亦真拽着夜烬绝:“我不喝甜酒。”
他笑:“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黏人?”
项舟在上面进行开幕发言,介绍基金会的运营项目。
“一个是为收养中国残疾弃婴而降低了原有生活水平的家庭进行捐款。另一个是调动专家为自闭症和脑瘫儿童学校的老师进行培训。所有对此机构的捐款将由基金进行免费管理,以每年增长出的资金用于捐赠。这使得基金会趋向国际化,年复一年永续存在。”
亦真端坐在夜烬绝旁边,云云游游听着,在座的时不时泛上一阵掌声。
接着是代表家庭上台。市长,和基金会的共同发起人等共同为基金会揭牌。亦真瞧着项舟被簇拥在鲜花革履和感激的笑脸间,心像被针戳了一下,很讽刺地笑了笑。
夜烬绝拉住她的手,微微像她笑了笑。
后续还有一系列繁琐的流程,奈何现场的企业家都十分配合,只得撑到结束。
直至宣布揭牌仪式结束,亦真才宽松了口气。有商场上的几个熟人来和夜烬绝打招呼,亦真借故上洗手间,先离开会场。
会场外的空气清新了许多。亦真感觉心口缓了几缓,一人溜溜湫湫过来,忽然挣住她的胳膊:“嗳?这不是小真吗?”
亦真听的头顶一个霹雳,转身,这人一张骨碌碌的长脸,一口瓷白的小细牙,笑起来两眼一条缝:“咱可也算有婚约的,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
这不是张桦吗?眼瞧着这人醉醺醺的,跟喝醉了似的。亦真瞪大眼:“你不是两年前就出国了吗?”
“出国了这不是回来了吗?”张桦笑着拉住她:“好久没见了,咱俩喝一杯叙叙旧去?要不是我爸逼着我出国,这交杯酒咱早就该喝了。”
亦真掣回胳膊,退后几步,整个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张桦以前虽有不轨之心,却也是头动尾巴摇要看人眼色的。今天竟放诞的异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缘故。
眼见亦真要走,张桦忙堵住亦真,亦真又要往右,他又堵在右侧。亦真面上作烧,生怕这张桦混嚼些什么混账话出来。这时已有人觉察到不对,目光纷纷聚焦过来,嘁嘁促促:“这不是刚才夜家少爷身边那姑娘吗?怎么跟这人拉拉扯扯起来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仗着张漂亮脸蛋左右逢源呢!这不,被老相好的撞见,东窗事发了。”
亦真气的满脸紫涨,抬手就扇了张桦一耳光。这张桦仗着酒盖脸,便胡诌乱吠起来:“不用你跟我紧扯着白脸不认账!你迟早是要进我张家的门,你们家早早地收了彩礼钱填窟窿,他们认,你能不认?”
亦真气的眼前泛黑:“张桦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已经和项家没有关系了。他家昧了你的钱,你找他们家要去!任栀雨现成不摆着一个女儿给你当老婆呢吗!”
张桦听得两眼一直,想起任栀雨的话,吵嚷起来:“你敢说你不是父母养的?当初你明明是同意了的,怎么翻脸不认了?”
她什么时候同意过!眼见这么多人看热闹,亦真反倒不慌了,凌厉地笑了几声:“好啊!你要红口白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