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她,灯影里,那一双目有重瞳的眼眸璨璨的,像月光栖在黑曜石上。亦真有些不好意思,半低着头:“会是会,但是好久不跳,估计是生疏了。”
夜烬绝将跳针搁在碟片上,跳针滑了一格,发出刺啦一声,音乐随即响起。
“这唱片机好有质感啊。”亦真惊叹了一声,夜烬绝上前,轻轻托住亦真的腰。亦真还有点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温柔。
果然,没过几秒,这货就暴露本性了,连声啧道:“你是不是胖了呀。瞅瞅别人家的小姐姐,一捻绿腰,怎么你这虎背熊腰的呀。”
亦真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又拿自己取乐了,嗤地一笑:“滚吧你,我哪胖了。”
夜烬绝低低笑了几声,掐了掐她的腰,其实根本没什么肉,又贱兮兮地开始了:“呀,这得有个一斤肉呢吧。”
跳不下去了,亦真踩了夜烬绝一脚,被他灵活躲开了。夜烬绝笑着板正亦真的动作:“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亦真挑夜烬绝一眼:“当然知道了,这是小约翰·斯特劳斯的名作《春之声圆舞曲》。我小时候听过几次。”
“哟,小丫头肚子里还有点墨水啊。”夜烬绝调笑一声,亦真梗了梗头:“别是你不知道吧,跑我面前不懂装懂。”夜烬绝横亦真一眼:“曲子是我选的,我能不知道?小小年纪心眼子咋这么多呢?”
“这不给你开个小玩耍吗,谁让你平时老捉弄我。”亦真还嘴,脚下一个不留神,微微跌了一下,夜烬绝及时扶住。
“放松。”夜烬绝调整好位置,带着亦真踩着舞步,旋转,漂浮。两人一起在音乐中翩翩起舞。
亦真问夜烬绝:“你今天下午有什么打算?”
“正常回公司啊。”夜烬绝道:“最近比较忙,展会、发布会、联合宣传活动、各种宣传物料设计,制作等等,都在一块儿堆着呢。瑟琳娜一走,后期又得修改调整。”
亦真点点头:“那好吧,还以为能和你多呆一会儿。”
“你要想多呆一会儿也行。我还不至于那么忙。”
“你哪是不至于那么忙,你是习惯偷懒了。”
他用手指在她唇上一点,脸庞的下半部俯伏下来,很有素描画的笔触。亦真便没有再说话,微微仰起脸,完成了这个吻。
跳完舞,亦真便换下了那间天鹅白的礼服,和夜烬绝挽着胳膊离开了那家私人会所。阳光浅浅从树梢上剥落下来,金粉似的落在脸上,细微的痒了痒。
“对了,采购部的前两天回来了,你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去拿。”夜烬绝一时没告诉亦真,主要也是她对奢侈品没多大兴趣。
亦真笑着打趣:“随便拿?你付钱啊。”夜烬绝收了胳膊,和亦真勾肩搭背靠在一起,哥俩好道:“我就不信你能把整个库房搬空。你跟cryal打个招呼就行,采购部那边刚换了一批人,还不大认识你。”
亦真点点头,想了想又道:“我就算了吧,梁熙应该喜欢,我去帮她和傅媛媛拿个包。”
进了大厅,cryal已经在等着亦真了,见她过来,亲昵地挽上她的胳膊:“库房里的看着都那样,我带你去专柜里看,你喜欢哪个,现包装了带走就是。”
亦真没有去看包,晏晚凉和薛子墨应该准备下了,她犯不着再买,想了想,打算挑上两款丝巾。
cryal和亦真四处逛了逛,送给亦真两瓶法国回来的香水。一面给亦真挑丝巾,一面跟亦真八卦:“听说前一阵,小秦总和策划总监去项家做客,闹得鸡飞狗跳的,生生给小秦总和策划总监吓跑了。”
亦真并不知道这事:“你是说,秦严和秦美美去项家做客了?为什么?”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听说是秦美美拉着秦严去做客的,第一次做客就闹了那样大的笑话。现在项以柔也在coculb待不下去了,辞职回了adela.”
cryal轻佻地笑了笑,又拿起另一款丝巾看了看:“我一向不操心这些事,实在是人言籍籍,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亦真从柜台挪移开眼,心里明镜似的,打趣cryal:“你是怕项以柔把秦严抢走了吧,你俩还是没什么进展吗?”
cryal正想对赖,亦真已经笑着拆穿了她:“我可没有打探你,光是你看秦严的那眼神我就明白了。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cryal背过身,靠在柜台上,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爱情的。不说出来,无非是因为没有胜算,谁又能比我更清楚?”
亦真道:“别的我不敢说,项以柔和秦严绝对不可能。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cryal一脸好奇:“为什么?”
亦真耸了耸肩,她又不是没见识过任栀雨翻起脸来什么样。其他的倒还好,只有一点,不能提钱,一提钱,那两只眼儿立马竖的跟黧鸡一样。
何况张凤年早就说过,项舟在外面找女人,想要个儿子,纸兜不住火,好容易得来的富贵,怎么肯被外头的女人捞了去?不疯才怪呢。亦真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心里一阵幸灾乐祸。
可这样幸灾乐祸的话,也不能说出口,于是亦真解释:“项家的名声不太好,就是拜那位项太太所赐。再说秦家还想捡高枝儿呢,虽说adela也不弱,可谁敢攀扯项太太呢,轻轻一拈染,还要被扯下一层皮呢。”
正说着,亦真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对面的店里挑手表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