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肯定是有事做的,不然谁会冒着如此寒冷的天气穿山越岭来你这个破地方。
度稽部的首领虽然不是山奚的大王,但人家一进大帐,就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看到这种样子,张威想笑了。
虽然谱摆得挺大,但个人气质在哪放着的,好像一个农民暴发户,身上虽然穿的是皮尔卡丹,但却把里面的毛衣扎进了裤腰带里。
谱很大,人很土。
张威对度稽部首领就是这种印象。
一个四十多岁,膀大腰圆,长得跟煤球似的家伙坐在用兽皮做成的坐垫上,粗声野气对张威说道:“刚才我们巡逻的士兵说你是大唐的钦差,怎么又变成幽州节度使的使者呢?你们大唐到底有没有钦差过来?”
“嘘———,别这么大声,小心让人听见。”张威示意度稽部首领小点声。
嗯?
这啥意思?
度稽部首领虽然吃惊,但还是听话地放小了声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快说——”
“我这么说还不是想给你点面子,照你这年龄当首领也有些年了吧?你说说这么多年除了你们山奚大王的使臣,大唐的钦差是不是从来没有找过你?今天当你的手下听到大唐钦差来跟你谈事,是不是很有面子呢?小点声,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你手下的将士可都听着呢?”张威连蒙带骗地对度稽部首领说道。
嗯———,度稽部首领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浑身舒坦多了。
大唐,多少年来,人家可是山奚的宗主国,钦差能够主动上门跟自己一个部落首领谈话,那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啊!
“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度稽部首领发话了,面子给足了现在该说事情了。
从这家伙的神情里,张威看出了一个长相难看,死要面子,但胸无点墨的人。
一般情况下这些家伙是很好哄的。
于是张威笑道:“节度使大人今天遣我来此,是为了跟你商量件大事。”
“你说。”声音依然很大,但底气明显没有刚才那样足了,而且谱也没有刚才那样大了,言语中多了一些协商的口气。
“不知首领知道不知道,前些天我们大唐跟元俟哲部发生冲突了,而且双方还死了人。”张威神秘地对度稽部首领说道。
大唐跟元俟哲部又发生冲突了?
由于度稽部住在大凌河上游,努鲁尔虎山和医巫闾山之间,距离平原上的辽东相对较远,跟大唐百姓之间的冲突相对较少,当然了也相对闭塞,消息流通很不发达;而元俟哲部由于距离辽东很近,所以二者之间的矛盾就相对多得多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度稽部首领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些年来大唐跟元俟哲部的冲突多的去了,你说到底是哪一年发生的冲突,于是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就是前几天的事情,怎么,元俟哲部首领没有派人给你说?”张威故意说道。
“没有,没有,元俟哲部跟大唐之间又不是第一次打仗,有什么好说的呢?说了又能咋样呢?他是他的事,我是我的事。”度稽部首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
见到度稽部首领是这样的态度,张威心里又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