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其实一万个也不想去找那个来自苗疆的人。
因为这个人实在代表着太多的关键和可能性,和他扯上关系犹如坠入深渊。
只是在萧天佑都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必须要尽可能的去寻找一切有利于自己的因素。
他无法预测自己去找这个苗疆的男子,到底是福是祸。
简直就像是赌博似的。
他唯一的判断标准,就是自己初见到他时,他并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
也许,这个人是能够进行交流的。
但是见了面,又要怎么和他交流呢?自己能够提供什么?总不能一上来就把底牌都亮了?他的手中也没有多少底牌。
“抽烟么?”柳迁忽然道,“如果你不抽,就给我点上一支。”
说着他用脚趾拉开自己面前桌子的抽屉,里面有一包香烟和火柴。
“这么古老的烟,我当然要试试。”萧楠道。他会抽烟,但是很少抽。
“古老?这可是我前几天刚买的。”柳迁道。
萧楠于是给他和自己都点了一根烟,并把那根烟送到柳迁的嘴里。
抽了几口烟后,柳迁忽然问:“下定决心了么?一旦你主动去找那个苗疆人,你可能从此就跳进了泥坑。”
他好似能看穿萧楠心里想的什么似的。
“你以为我现在就没在泥坑里么?”萧楠道,“这烟不错的。”
“是好货。”柳迁勾了勾嘴角,“你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可是像极了他。”
“十三少么?”萧楠道。
“就是那个烂人。”柳迁含着烟嘴含混不清的说。
“那么,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抵御你的催眠控制力?”萧楠吐了口烟气问。
“意志力极其顽强的人,或者疯子。”柳迁道。
“你觉得我是哪一种呢?”
“你两种都不是,是我见过的特殊物种吧。”柳迁往后仰去,靠在了垫子上,“不过我有种预感,你或许是个不得了的关键人物。这种预知力大概也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或许不该叫预知力,而是时间扭曲的涟漪也影响到了你。”萧楠说着柳迁听不懂的话,“那我就顺应你的感觉吧。我去找那个苗疆男人。
你也不敢去惊动他,所以才故意告诉我的吧?”
“你可真不像个死读书的书呆子。”柳迁道,“我倒是越发想和你喝两杯了。”
“这么说,你也认同我们有了初步的友谊,我就不得不提醒你,和后花园有关系的人都死得很惨。”萧楠道。
“多谢提醒,不过我早就不在乎了。”柳迁伸出一只脚,将自己嘴里的烟头丢了出去。
“不怕引起火灾吗?”萧楠道。
“你太谨慎了,大学者。”柳迁哈哈笑了起来。
按照柳迁所说的地址,萧楠最后来到了一个比柳迁的小店更加隐蔽偏僻的城市角落,基本都是平房组成的小巷之中,只比棚户区好那么一点点,起码屋子是砖瓦做的。
那苗疆人所住的出租房,是一个独门小院儿,大概在这个时代,这种小院极为流行吧。萧楠叫阿承先去敲门,也不知道对方在不在。敲了一会儿后,竟然真的有人来开门。
那人一打开门,萧楠就通过对方的眼睛认出这人正是那一晚和自己对峙的人。
在他不蒙面的情况下,竟然是个英气逼人的青年,甚至带点异族人的感觉,五官略微深邃。他已经换上了当地人的服装,但是戴着的银耳环还昭示着他身上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
他一开门,门里面就连带着窜出一股子烟熏味儿,可谓浓烟滚滚。
“你是在放火么?”萧楠倒是先开口了,因为那烟气都开始顺着门缝往外咕嘟冒了。
“我在熏腊肉。”青年道。
“我看你是在烧炭。”萧楠道。
青年没有理他,而是转身回到了小院里,不一会儿,传来了浇水的声音,那些浓烟才渐渐消失。
萧楠于是示意阿承把自己的轮椅弄进院子里。
进了院子后,发觉这院子比阿承家的那个小院还狭小,一个火盆放在院子正中,上面烤着的肉已经乌漆嘛黑了。
“少爷,这里也是你收房租的地方么?这个人看起来比我们家还穷啊!”阿承看看四周道。小院子里只有一间小屋,连门板,窗户都没了,家徒四壁。
那个苗疆青年正在料理火盆,他拿起那块肉看了又看,似乎极为可惜。
萧楠忍不住道:“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没钱。”对方竟然直接回了他一句。
“既然是请你,就是我出钱。”
“我也没钱还你。”这人真的耿直得可怕。
“你们苗疆人,难道就没有请客的习俗么?你们请客也要人还钱么?”萧楠反问。
“我们请客,请的都是真诚善良的客人,可不是满腹诡计的人。”那个青年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裤子明显太短,上衣也太小,他体格欣长却显得健壮精干,这些衣服明显不合身,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衣服。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家少爷是来收房租的,请你吃饭已经够抬举你了!”阿承怒道。
萧楠连忙制止了阿承,给了他一些钱,叫他去市集上去买一些酒菜来。
“少爷我看我还是在这里吧,这个外地人不识好歹,怕不是等下要闹事。”阿承道。
“没事,我们见过面,他就是这样说话的习惯。”萧楠道,“我们也算是个半个朋友。”
阿承虽说将信将疑,但是由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