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燕穿了一身朴素的行装,以她的美貌,觊觎秀色的公子哥比比皆是,更别说被地痞流氓盯上,惹出事端。自己的武功也仅能应对那些平常人,若是遇到江湖道上的,剑舞招式跟本没用。
李飞燕按照叶洛信上所书,临走时用白斑隼传了书信,估计会有蛇枢的人护送她到达秦渭河。到时,朱老板也会接应,叶洛在嘉陵州等她会合。只是他千叮万嘱,不能让蓉儿一同南下,其中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楚蓉儿回到府内,径直穿过行廊,向爹爹了解楚府的情况。
令狐家与楚家退婚之后,令狐潜散布谣言,说是楚府小姐与老和尚不三不四,不清不楚,羞辱令狐府,自此便与楚府断绝来往,与八王爷唐淮安的小女订婚。
楚蓉儿听闻退婚,心里一喜,但听到与老和尚不三不四,心里憋了一肚子怒火。
她向爹爹询问了药铺药材的事情,令狐潜派人收买了青州的所有药材商行,不给楚府药铺提供药材,虽然楚烟白一手绝世医术,无药可医怎生是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法子,毕竟楚府上下几百号人,都要银钱开销,没了收入,可怎么过活。
虎落平阳被犬欺,曾经是苏幕镇的大户,说一不二,现在却被几个小药店的老板找来府上,说是谈论药材生意,实乃是登门看戏,嘲讽挖苦。
一个肚子挺圆的八字胡中年违和地贱笑道:“楚老爷,想出高价寻些剪秋,紫菀,忍冬,以及落葵这四味药草,我那小药铺的生意最近起色,药材短缺。”
楚烟白斜眼笑道:“苏老板,不巧啊,你所需的这些药材,楚家的药铺没有多余,仅能自给。”
那中年喷出了笑声道:“怕是根本没有吧,我估计连根普通的柴胡都供应不了吧!”
“哈哈……”一旁的两个药铺老板随声嗤笑,好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蓉儿见到此番情形,恨不得上前就是巴掌,呼在几人脸上,但还是收住了愤怒,站在一旁睥睨地看了一眼。
那八字胡的中年瞧了楚蓉儿一眼,只夸她生得芙蓉国色,美貌多姿,不敢拿她嘲笑,毕竟是楚府内,哪里有敢登门那么放肆的,只得冷瞥一眼,协同三人一起离开。
楚蓉儿奔向楚府的药铺,门面前顾客稀疏,几乎成了倒闭的状态。
经过石砖行街,路过茶摊,听到几个嚼舌跟子的镇民在那里闲言碎语,“楚府小姐与和尚偷情,一去都是十多日,令狐府哪里受得住这般侮辱,利用权势,控制了青州所有的药材供应,恐怕楚府这次要大祸临头了。”
“可不是嘛,令狐潜是什么人,想必我们都清楚,如今令狐府又与皇族联姻,楚家哪里还有活路?”
桌旁另一个粗猛汉子讲道:“全怪那个楚府的狗屁小姐,与和尚偷情,遭雷劈的东西。楚老爷积德行善,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怪胎。”
楚蓉儿怒火上头,飞步踏上茶棚桌椅,一脚踢翻那个粗猛汉子,脚踩在他的胸前,拿着澄霜指着他的脖子愤愤道:“废物,把你刚才说的给姑奶奶再说一遍!”
那汉子瞪着眼睛不语,楚蓉儿抬脚一勾,捏住胳膊往外一转,咔嚓一声,臂骨已经脱臼,疼得那人滚地打转。
一同闲谈的两人惊得一身冷汗,围观的镇民越来越多。
楚蓉儿扯着嗓子道:“今日你若不叫声姑奶奶,再道声歉,就让你再也没有机会说话。”
澄霜已经架在脖子上划出了血迹,那汉子还沉浸在疼痛中,一旁的两个赶忙跪下身来求饶,让她放过那汉子。
两人扑到那汉子的身边,扶起他后让他快快道歉。
澄霜再刺了半寸,那汉子缩了脖子后连忙认错。
“姑奶奶,小的嘴碎,不该胡乱说话,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楚蓉儿没再言语,锃地收剑,迈着步子离开。那两人连忙起身背起那汉子,冲向药铺。
围观的众人猫着步子散去,看着别家的药铺人流拥堵,再看看楚家的药铺,楚蓉儿心寒,爹爹所有的荣耀都要毁在自己手中?坊间的流言蜚语可畏,还是自己年少不知事,没想到会落得如此。
罪魁祸首是令狐家,这份污蔑,找个机会一定要还回来。当下最重要的是帮楚府度过危机,恢复药铺生意。
与楚家往来的数间药铺见楚家与令狐家关系破裂,再相互交往无异于与令狐家作对,自讨苦吃,生意人最讲究的是银钱收入,在这风口浪尖,就暂且闭门谢客。
青州有虎占山头,操控供货,难不成他处也被把持,令狐家会一手遮天?
楚蓉儿召上哥哥,上马向幽州赶去,到达魏府时已经黄昏时分。
魏荀与蓉儿兄妹问好,刚坐上厅堂中的木椅,魏荀低首凑在楚留苏耳边嘀咕:“留苏哥哥,李飞燕为什么没有与你们一起?”
声音很低,楚蓉儿只能模模糊糊听见。
“她离开了楚府,去了南诏。”
魏荀惊诧,弹直了身子继续问道:“去了南诏?一个人,还是和叶洛一起?”
“一个人,叶洛下落不明。”
“究竟发生了何事,爹爹去户部督差,近些日子我没有出府,打理府上事务。”
一旁的蓉儿有些幽怨地回道:“叶洛不知闯了什么祸端,被渭国通缉,没了人影,音信也没有一个,真是一个混蛋。”
紫杉端来了果盘和一些点心,桌上的茶水还是热的,又命人重新换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