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清凉,全身被汗水打湿的夏天被风一吹,顿时精神抖擞,若非要等夏孜然,他甚至想就这般踩着夜色,缓缓地走回家去。
回想起刚才下车前的那一幕,他就恨不得立刻打电话将刘朔和夏孜然臭骂一顿,让自己做卧底也就算了,非得让自己装成一个狗屁不是、胡说八道的“志向高远”的青年。
若非最近一直逗表姐开心,又被莫家姐妹“培训”了一段时间,换成以前的自己,别说绞尽脑汁了,就是让他搜肠刮肚,也凑不出那么多胡说八道的东西来。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夏孜然终于赶来,她只是摇下车窗,冷冷地看了一眼夏天,“上车。”
夏天实在难以适应她这种一会风一会雨,一会冷冰冰,一会又妩媚动人的状态,于是上车之后,他便苦笑着说:“夏警官,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夏孜然启动了汽车,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说。”
“拜托你以后别一会一个样行吗?我真的很难适应过来,前一刻还柔情似水,下一刻突然又变得冷冰冰了,你要知道,我现在应付那个向可欣就已经足够头痛了。”
“有那么漂亮的女人跟你一起做逃命鸳鸯,你居然还不满足?”
“别说她了,要说起她我就得好好跟你们交涉一下了,为什么非要我做那样的一个角色?让我做自己不行吗?”
“那是因为我们比你了解向可欣,她就喜欢那种无厘头的青年,你越是无厘头,她越是想靠近你。”
“不是吧?我可不想失身啊?”
夏孜然嘴角一撇,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别做梦了,等你回去之后把资料全背熟了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难道就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吗?她已经要了我的电话,说不定明天就有可能约我,而你看看我的额头,今晚这状态我能背诵下来吗?”
“不说起这个我还差点忘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是演戏,你居然还拿着酒瓶乱挥,万一弄伤了人你负责啊?”
“诶,之前你不是都同意了吗?再说了,我若不那样做的话,怎么逃出来?难道就这样冲出来?未免也太假了吧?”
“假?若非是演戏,就你那两下子,早就被他们活埋了。”
夏天最讨厌的就是她看不起自己的那副嘴脸,“我还真不怕,不是我吹牛,若不是演戏,我非得让他们几人受伤住院不可。”这牛皮越吹越大,吹完连他自己都觉得心里发慌。
好在夏孜然根本就懒得接他的话,“向可欣怎么样了?他们告诉我说,酒吧里到处是血迹,我看你流血并不多,应该有的是向可欣的吧?”
“她脚不小心弄伤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只要去医院清洗一下伤口再随便缝几针就没有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她倒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脚都流血成那样了,竟然连吭都没吭一声。”
“你可不要小看了她,她读书的时候,可是咱们市里的五十米步枪、二十五米手枪的射击比赛第一名,若是她手上有枪的话,一般的人还真打不过她。”
夏天听得直咋舌,“这么厉害啊?那她为何不往射击方面发展?”
“因为她必须回来继续父亲的商业帝国,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所以才会经常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说白了,就是她心里其实很叛逆,也很无助、很痛苦,所以才让你扮成无厘头男子,那样她会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轻松,至于具体的你还是回去之后多看看资料,她的家庭很复杂,你若是不能背熟的话,难免会出差错。”
“不对啊,不到一天时间,你们竟然就查到了这么多资料?”
夏孜然不以为然地回道:“向宏业明面上是豪江会所的董事长,实际上背后还有很多犯法的勾当,我们查他好久了,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们市局早有人卧底在他身边了,不过他生性多疑,很难信任别人,所以到现在还一直没有掌握到他犯罪的证据。”
果不其然,难怪能这么短时间内拿出这么多资料呢,夏天还以为他们真有那么神呢。
“难道你们以前就没有派人卧底在向可欣身边?”
“向可欣更难对付,凡是到她身边卧底的,到现在全都人间蒸发了,想来不必我多说,你应该猜到他们的下场了吧?”
“不是吧?”夏天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忍不住去回想向可欣的样子,虽然高冷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像是会杀人的啊。
夏孜然突然将车停到了路边,转头盯着夏天的双眼,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上头让你混进豪江会所到底是要查什么,但我希望你最好别去碰不该碰的东西。”
夏天内心一震,暗道:这女人好聪明,竟然让她看出了端倪。
不过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不该从他嘴里说出去的话,打死他都不能说出去,姜老头虽然现在看似对自己还算客气,可若是我泄露了秘密,他可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夏警官,我的事你就不要打听了,你有句话说得挺对,不该你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也是不知道,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孜然盯着他看了许久,夏天第一次目光毫不躲闪地与她对视,哪怕其实他内心早已怦怦乱跳,不过他还是觉得这种感觉很爽,起码她不敢再小看自己了。
但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夏孜然对他还是没有一点改观,哪怕他装得再像,依然难以跳脱她犀利的目光,“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因此而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