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话倒是真的。处理感情可比处理公司事务难多了,比我做一台手术也是难了不止百倍。
说起来,温氏如今的局势也是十分明白了,想必后期相思会接手温氏吧!
到时候你打算如何?”
狄望也是关心周边的局势的。
尽管他不是底蕴的员工,可是到底自己的老爸是底蕴的老董,他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
其实说来他同厉瑞行在学生时代成为好友后,能一直延续关系,还正是因为他舍弃了家中的产业,未曾成为厉瑞行的竞争对手。
不然他们现在肯定是争锋相对着,每天都每个安稳日子过的。
狄望倒是随口问了一句,厉瑞行却是面色更沉闷了起来。
“的确如此,这也是我担心的。
如今温氏就是个烂摊子,除开表面上大家看到的总部人员的涣散,业务纠缠,资金链等一系列的问题之外,温氏旗下之前做的一些投资,无论是房地产,酒店旅游等其他一切的产业投资,都可能会跳出来叫嚣一下。
前年温氏旗下投资的一处游乐场,因为游乐设施出现故障,导致九人重伤,三人轻伤的事故肯定会被再次翻出来。
而去年因为资金周转不灵,运用地下的非法借资维持公司发展的事情,也一定会被人拿出来作文章,怕是又要引起好一阵的轰动呢!”
厉瑞行说的这些,其实早年都在新闻一出的开始,就被温家人给压下来了。
如今温氏出事,那些人自然也是按不住了。
可是这般给温氏扣屎盆子,讨伐的虽然是温家的人,可是对于即将接受的白相思而言去,却是巨大的压力。
厉瑞行倒是思虑周到,可是这些该白相思自己承受的事情,到底没人能代替。
狄望也是深沉的点点头。
“这么说来,相思接下来这日子可是很难过啊。
那你知道她接下来这么不好过,你还跑这儿来?
到时候她怀着孕,还得整天忧心这些事情,可别引起忧郁症了。
孕期抑郁是很难受的事情啊,你可得替她多注意着啊。”
狄望这才说完,厉瑞行的手机铃声便叮当作响起来。
他看着是文肴来的电话,便随手接听了起来。
“老大,我从相思这儿出来了,她已经吃过晚饭,有些不那么明显得问过你的去处,我只说你可能在加班,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回去了。”
“那你早点回去吧!
我今天和她待的时间久了一些,感觉她状态有些不对啊。
我说你之前总想着给她惊喜,她险些哭了,又说她该好好管管你,结果她又红了眼圈。
我问她,她只说没事。
说来我把你当我大哥,她便是我嫂子,你多念着她些啊!”
文肴一向是说实话的人,虽然该执行一些任务时,该妖艳就妖艳,该冷漠就冷漠,可是厉瑞行身边的人和事,她还是很上心的。
厉瑞行这么一听,倒是心尖顿时起了担忧。
立马道:“我马上回去,不过,下次我的事,不要再同她讲了。
虽然老师将你交给我,让我待着你,我也将你看作是我的妹妹,可是还是要知道分寸的。”
文肴在那头有些低沉的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厉瑞行这才看去狄望,“我先回去了。”
狄望点头,便见着厉瑞行直接就迈步出去了。
狄望看着那空档的窗口,那一层一层的海浪,倒是让他心里莫名落寞了。
他看去桌上那杯红酒,不由得轻声念叨:“还是朗姆适合我啊……”
厉瑞行一路回去了枫叶居。
沉静的夜色,让屋内变得更加沉闷。
白相思早已经睡下了。
只是她却并没有睡着,脑中回忆着从温家离开后的一切,这小半年来,像是一场梦一般。
当然噩梦和好梦交织着一起,让她也说不清是好是坏。
开门声响起,她听到了,却只是在微微夜色中转动了一下眸子。
脚步声很轻,但是她极其敏感的听见了。
那身影慢慢的靠近。
厉瑞行并没有开灯,甚至没有借助其他光线,摸黑进入到房间。
他也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只是很着急白相思,但是又希望她不用听到他的心声。
他慢慢的蹲在了床边,距离白相思的地方还有大半的床沿。
厉瑞行没有伸手去触碰她,也许是担心将她吵醒。
白相思只定定地垂着眸子,均匀呼吸着。
便听着厉瑞行轻声道:“我以为那天你会很高兴。
我甚至都想好了第二天约会的地方,就为了庆祝那一晚的喜事。
可是你没有。”
厉瑞行轻叹一声。
似乎没到黑夜里,他就变得十分胆怯。
白相思从未知道他曾经在黑夜里经历过的事情,那时被人绑架,关在一处隐秘的地牢中
每到夜晚,就会有呼呼风声如同鬼叫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白日里便是酷刑加身,他靠着顽强毅力活下来,却也是浑身伤痕。
只是他胸口处的疤痕太深无法完全去除,所以才会那般袒露着。
当初白相思也是疑惑过。
只是这些他从未同人说起来,当时家里人倒是见过他那副将死的模样,这些年大家也都三缄其口,不讲起当年的事情。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挣扎。
他蹲在床边,而后慢慢的在地面上坐下了。
未曾穿鞋的他,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