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赢振整个人都快扑上来了,段寒江忙跳下车将他拦截住。
“你拦我干嘛?”
赢振两眼放光地看着荣音,“难得有爷我看的上眼的妞儿,是兄弟就借我玩两天,回头还你。”
荣音瞳孔骤然缩了一下,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玩?还?
这小王爷把她当什么?
可以交换的物品吗?
段寒江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他一向知道这小王爷的德行,却没料到他一看到荣音就跟饿了好几天的狼崽子看到肉一样,拦都拦不住。
眼见赢振把持不住,冲上去就要摸荣音的脸,段寒江只得拿出杀手锏,“这是我二嫂,不怕剁手你就摸。”
一句话犹如天降霹雳,赢振猫咬似的缩回了手,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他狠狠咽了咽口水,看着荣音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么?她是段寒霆的女人?”
段寒江一手抵在车门上,勾唇道:“如假包换。”
“我说瞧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赢振虽然不学无术,但还是看过报纸的,段寒霆大婚之时铺天盖地全都是新娘子的美照,当时他就啧啧羡慕段寒霆艳福不浅,娶了那么一个漂亮媳妇。
没想到眼下那美丽的新娘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他竟然没认出来!
赢振嘴角抽搐了两下,干巴巴地笑道:“真是饿的头昏眼花,没认出嫂子来,无意冒犯,嫂子可别往心里去哈。”
听到这里,荣音又挑了两下眉。
没想到这个小王爷还挺怕段寒霆的嘛,这下好办,她可以借着少帅夫人的身份狐假虎威一把了。
荣音轻扯了下嘴角,老神在在地道:“我倒是可以不往心里去,可我家那位是个醋坛子,别人夸我一句他都要生气,要是碰到摸我的,估计是不能忍。”
听到这话,赢振手脚都冰凉了,整个人竟然没出息地哆嗦起来。
“别介啊漂亮嫂子,咱们有话好商量,只要你别跟段寒霆告状,你要我怎么着都行。”
见他怕成这副怂样,荣音倒是平添了几分好奇。
这赢振好歹是个小王爷,爱新觉罗家的后代,如何会这么惧怕段寒霆,一提名字都闻风丧胆的这种程度,她男人有这么可怕吗?
心里纳闷着,面上却沉静得很,端着少帅夫人的架子,淡淡道:“上车吧。”
“上车?”赢振回头去瞧段寒江,“去哪儿?”
段寒江大掌按在他的肩膀上,呲牙一笑,“京都饭店,请你吃饭。”
……
“慢点吃,你饿死鬼投胎啊!”
菜一上来,赢振极没形象地狼吞虎咽着,口里含混不清道:“爷这几天一直在赌坊,都饿了好几天了。”
段寒江吐出一口烟雾,歪嘴笑道:“又把钱都输光了吧?”
“嗨,别提了。”
赢振啃着一只鸡腿,气咻咻道:“前两天稳赢来着,赚的锅满钵满的,结果昨儿晚上把把输,好不容易赢来的钱都填上了,还赔上了我两块地契!”
听到这儿,荣音波澜不惊的神色一跳,朝段寒江看了一眼。
段寒江会意,将剩下一只鸡腿撕下来递给小王爷,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怎么还赔上两块地契?你欠了赌坊多少钱?”
“这谁记得清,反正欠了钱就用铺子还呗,爷家底厚着呢。”
赢振大口撕下一片肉,吃的满嘴都是油,明明都饿得上顿不接下顿了,还财大气粗地耍威风。
“得了吧你,老王爷留下来的产业都让你造的差不多了吧?我可是听说你最近把汇丰银行的钱都提出来了,怎么着,不想坐吃利息了?”
段寒江透露着朋友一般的关心,然而他到底是个商人,话里话外都是在套赢振的话,将他往自己的坑里拉。
赢振倒像是个没心眼的,深叹一口气,哀怨道:“不瞒你说,我阿玛留给我的钱都让我折腾进去了。”
听到这里,段寒江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是吧?你全提出来了?”
赢振沮丧地说:“这阵子股市不是很景气么,我就听几个老板撺掇着把钱提出来投资了股市,本想和他们炒炒金赚一笔的,谁曾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全他娘的赔光了,那几个老板也卷着钱跑路了,气死我了……小爷我现在是囊中羞涩,空空如也了,就剩下王府这座活庙了,你要是喜欢,我卖给你得了。”
这话听着像讽刺,暗指段寒江别有所图,想要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段寒江何等聪明,荣音都听出来的意思他能听不出来么,当即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别介,我要是把你的王府买了,你大哥回来还不吃了我。”
提到大哥,赢振怕也似的抖了抖身子,警告般的嘱咐段寒江,“这事你别跟我大哥说啊,要是让他知道我把阿玛的钱都造没了,他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醇郡王不是在日本吗,我看新闻报道说他下个月就回来了?”
段寒江给他倒了杯酒。
小王爷端起来一饮而尽,苦闷又惧怕道:“就是这样我才发愁呢,我大哥比你二哥还暴力,等他回来,我怕是没好日子过咯。”
荣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招招手唤来随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随从领命而去。
赢振长吁短叹地跟段寒江抱怨,挠了挠鸡窝头道:“我现在要是能发一笔横财就好了,起码把银行的亏空填上,在我大哥那也有个交代。”
“你指着什么发财?”
段寒江戏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