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等到这一刻,只等到一声凄厉的呼喊:“住手!都住手!”
这声音……又急又厉!
李韵莲猛地睁开双眼,入目便是宫南昱惊恐的眸子,呵……他不该,不该来,不该来。
宫南昱一步步走上前,先是走到穆清吟身边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有泪滑落,又被他轻而易举的抹去,他沉声吩咐道:“将太后娘娘的凤体抬下去。”
然后才转身望向李韵莲,李韵莲看到他的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终是未敢触碰她半分,最痛的莫过于此。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是李韵莲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所有人都以为李韵莲是请求皇上放了她,可只有宫南昱听出来了,她说放过她,其实是让她去死,活着,生不如死。
可是他不准,不忍,不舍。
“众目睽睽,人证物证皆有,而我也全都招供,陛下,您没有任何理由拖延放过。”
“我这一生,最幸遇见了你,最恨也遇见了你,至此,终是我欠你的多,但若有来生,我不愿再遇见你,你会不会怪我不愿偿还?”
“罢了,罢了。一切都结束了,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言毕,她不再开口,而宫南昱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她,不发一言。
爱到恨时始方休。可她不恨,也不愿再爱,不愿成为他一生的负担,一生的罪孽。
她没有等到宫南昱开口,只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在一个不知名的农庄里,她不知是在哪里,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她知道,宫南昱最终还是做了错误的选择,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放了她,他将面临什么李韵莲都知道,所以她心疼他。
三年后,一个貌美的小娘子在河边浣衣,身边有个两岁多的小童在一旁玩水,忽然小童指着不远处一位发丝如雪的男子,“娘亲,那个人好怪,他一直在看你。”
李韵莲闻言偏头望去,这一眼,便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