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鸟在半空中盘旋着不走,我神经都绷紧了起来,心里不住默念:你倒是下来啊。
可半分钟后,戏剧化的那只白鸟居然扑腾着翅膀飞走了,我很是愣了愣,这到底是哪个情况啊。你不停靠在这,跑这上头来转个什么劲?眼看白色在夜空中成了一点,我才反应过来:这可是我等了一夜才等来的结果,如若今晚没个着落,可能就是许多个晚上被宋钰压迫着住在盟主的屋顶上啊。
这个理一清透,我的身形就飞跃而起了,朝着那抹白点直追过去。幸而我脚程快,而那白鸟估计夜色苍茫视角不好,很快就被追上了。正想如白天一般踪跃了高度将它抓住,突见它一头往底下猛扎去,实在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本是也要扑跃而下的,可我身形只掠起就急急收住了,因为视角之内瞥见了底下有道身影。我刚悄无声息地伏低在暗处,就听到一声低沉之音传来:“总算回来了。”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心头震撼,居然真的是盟主。只是,他不在自己的院子,而是到了这处......可以说是荒僻的院子,是特意来等白鸟回讯的吗?
难怪之前白鸟在上空盘旋不走,看这情形是在判别主人在不在屋内,然后确定之后就到了这秘密处。不知那鸟是否像走时那般也绑了秘条在腿上被带回来呢?
我踌躇着自己的功夫定然是没盟主高的,断然不可下去冒险,也最好是藏着。如若被发现,这事很难善了,到时恐怕连宋钰和江浔都保不了我。此时我才察觉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又极可能引火上身。
这头我心中正闪过各种计较,突觉身旁有异,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白,微侧过头就见那只白鸟停在我一米远处。隔了三四秒,我才面色大变,这这这......不是暴露我目标吗?
只心念闪过,就听到底下传来盟主的震喝:“什么人?”声落影到,我已无所遁形在对方的视线之下,只看到那双眼闪过震惊、犹疑等各种复杂情绪,但变幻到最后...我心慌了,怎么觉着盟主那眼神中带了杀气呢?
当凌厉的一掌扑面而来时,我脑中电闪过四字:杀人灭口!
我避得可谓狼狈,看似极简单的一掌,可角度刁钻的很,无形的气流将我笼罩,唯一可循的途径就是翻滚而下。当身体滚离屋檐霎那我极力想要维持平衡,硬生生翻了个跟斗才稳住,本欲再脚底抹油,却突觉头顶异样,回头而看不由愣住。何时那屋顶又多了一个身影?难道是......江浔?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不觉以为又像当初宋钰那般安排,让我守着盟主屋顶,实则暗留江浔在别处隐匿。
可看着看着发觉那道除去盟主外的身影并不像江浔,他身姿比较颀长,出掌的招式也大不同。而且盟主的武功这般强,感觉那个与我交手过武功略长于我的江浔,当不是盟主的敌手,可屋顶之上的交锋几乎却是不分上下。
当那道身影侧转过来的瞬间,我终于看清了面目,心中惊骇不已!怎么也没想到这时会出现一个最不可能的人出来云星恨!
说起来他还是这次事件的当事人,那张白色布帛里通报的讯息正是与他有关,可这时候怎么也不该是他出现啊。脑中还在打结,那头打斗已有了胜负,随着一声闷哼传来,有人从屋顶摔落而下,堪堪正是摔在我正前方。
我迫不及待去看到底是谁落败了,但看那人的衣装似乎是...有人轻身落在身旁,不带一点声息的,呃,无需再确认,已然知道成败分别是谁了。
想想也是,如若胜的不是云星恨,那这刻我哪能还安稳站在这呢。就是我不知道该以何作开场白,正自为难着嗓子处似有感应般地疼感出来,松了口气,我这会还不能说话了,倒是省了这份心了。而云星恨似乎并无意与我交谈,只听他低沉了声道:“出来吧。”
我纳闷,盟主不是躺在那嘛,还叫他怎么出来?
眼角处,余光里,一道白影缓缓走出。
我惊愕地偏转脑袋,瞪着那张淡若清风的脸,很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狐疑地来回看了看两人,再看看地上的盟主,似乎有什么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只见宋钰从暗处走到了当下,朝云星恨点了点头后道:“得亏有云大侠在,否则无悔可得遭殃。”闻言我翻了个白眼,什么话?干嘛拿我说事。
云星恨瞥了眼我,却并没围绕我多话,只是问:“要将他如何处置?”
宋钰低落了眸光,脸隐在暗影里看不清神色,出来的语声格外清凉:“云大侠觉得呢?”
“云某并非名剑山庄之人,无法替军师做这决定。”
宋钰轻笑了声,落落而言:“无论是名剑山庄还是凌盟主,都属于武林,云大侠乃武林中地位崇高者,理当管得。”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人是在将那烫手山芋互丢呢。想想也是,这地下躺的可是荆州武林的盟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剑山庄的庄主,即便宋钰是这盟主的军师,即便云星恨是这江湖上有名望的大侠,甚或还可能是朝廷的官员,那也不好随意处理的。
正打算隔岸观火,却没想那团火烧到了我这,宋钰浅淡的语锋一转:“那无悔来说,此时该如何处置?”我朝着他眨巴了下眼睛,灵机一动,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他笑了笑只道:“无碍,无悔只需点头或摇头。”
我全身一僵,这样都逃不过?即便我这脑袋瓜子不太灵光,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