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度量着等下要遇上那女贼首带了人杀回来,我带着江浔施展轻功逃跑的几率能有多少。以往我是身轻如燕,但那是一个人的情况,现在多背了一个能有我双倍重的人,就成了肥燕子了。但假如碰上普通的贼匪,光从他们那虚浮的脚步和三脚猫的功夫,我还是有信心的。唯独是那女贼首千娇娘,至今仍没瞧出她那奇怪身法的名堂来。
不太认为她的轻功能高过我,胜在身形诡异难辨,应该是种特殊的步伐。而从我一招制住她的情形看,她手底功夫应该是不太硬朗,更多偏向于邪门歪道,再加上此处的地形之便。
就在我难得认真分析时,突听耳后江浔道:“不是的。”
我愣了愣,一时间断片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似乎也明白我的懵懂,转而解释:“绢帕只是被凝神香熏过。”我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凸瞪着眼,头脑一片空白,直直瞪着那前方一丈远处的…熟悉的浅白,脑中呈射出四字:怎么可能?等意识恢复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浅白还在。而且还缓缓朝我走来,清俊好看的面容,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那笑中含着沉稳若定,又淡若清风。
“子渊,你怎么……”我失语在喉间,实在是惊讶到语不成话了。宋钰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溶洞内?他不是应该两个时辰一过,带着剩余的护卫赶回山庄再筹营救方针吗?难道…我的心狠狠一沉,难道他也被那女贼首用诡计给抓来了?这下真的是…惨了。
宋钰清润的眸光将我仔细看了看,再转而移向我脑后。我本处于极度惊疑中,将身上还负着人这事给忘了,是宋钰那一望加上肩背上人的身体一僵,才晃过神来,转而听到江浔在耳后根的低语:“无悔,放我下来。”气息轻吐在耳畔,带着暖暖的,莫名的我那耳后根就开始发热了。手上轻轻一松,江浔就从我背上滑下来了,勉强能站稳。
这时再对上宋钰的目光,有些不敢迎视了。扭头回看江浔,恹恹地说:“这回我们是糟了,连子渊都被抓进来了。”江浔没看我,目光紧凝着那头,口中却道:“你这猪脑袋没救了。”我怒瞪眼,可不等我分辨,江浔已经越过我,脚步缓慢蹒跚。
默数了下,大约有十步,然后停住了,听江浔问:“子渊,局势都掌控了吗?”
宋钰一字轻应:“嗯。”
嗯,多简单的一个字,嗯?他回答嗯?局势掌控了?惊回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是我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他们产生幻觉了?
江浔又问:“其余人呢?”
宋钰答:“地牢里的都救醒过来了,溶洞内一共十三名贼匪均已被抓获,并未找到黑衣首领踪迹。”听到这我忍不住了,转身小跑过去追问:“是真的吗?那些贼匪都抓起来了?那个女贼首千娇娘呢?”
“千娇娘?”宋钰低询,略转身侧看,“你说得是她吗?”
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角落里五花大绑捆了个人,不是女贼首又是谁?而且…狼狈到极点。头发缭乱覆面,衣衫划破数道,双手反缚在后,脸贴地而卧,嘴被封得死死的。哪里还有之前那千娇百媚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