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边虽有不少兵卫,但如何能挡我?数招间就将人掀翻在地,我往城内掠进,引起不小的轰乱声以及一干兵卫都来追我。我也不顾不怕,在众人惊呼中跃上屋檐,但却顿了下,我并不知该往哪里去找他们。若是去昨夜那火烧的粮仓处,恐怕一来一回黑衣首领带领的人就赶到了,若是让他们闯进了城如何是好?
正在我犹疑不定时,远处老三诸人闻声而朝这处疾奔而来,口中还在喊:“何事轰乱?”
我一个飞跃就到他面前,他定睛一看是我,惊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与他废话,再次报上讯息:“南越大军来了,快关城门,向你上级禀报。”老三面色一变,眸中仍有犹疑,他问:“我如何能信你?”我恨得想跺脚,怒骂:“你姑奶奶我是金无悔,你当初的上司,你若不信门!”
这时我根本就不再有意放粗嗓音了,恢复了本来的声音,即便是有些暗哑,也能听出是女声来。老三目录惊愕,但转瞬就扯开嗓子对城门处喊:“关闭城门!快!”
之后无需我再操心,老三调度有序地安排人回去通报,又快速领兵上城墙观察军情。我反倒成了个闲人站在城墙底下,原因是我想跟上去但被兵卫给拦住了,这时我也没理由再去硬闯。没过一会,小刀就与几名将领疾赶而来,看到我时瞳孔缩了缩很快就跃了过去往城楼上走。但走至一半时回头,“让她也上来吧。”
兵卫们这才放行,我摸了摸鼻子跟在一众将领之后也上到了城楼。
老三立即面色沉凝地走上来,“头,情况确实不妙。”
何止不妙,这前后布防足有半个时辰,放眼而望,黑压压的那片已经在目之所及处。我并不知景城的兵力如何,只看这南越大军的气势就心里很堪忧。
老三见小刀一直沉面不语,吞咽了口口水后小心翼翼地问:“头,该怎么办?军师那也不知道传达口讯的人到了没。”看这情形我就心头不由咯噔了,显然是虚了啊,难道景城的兵力不多?
“大司马...大司马...”一声声称唤从城楼底下而传上来,我免不得转眸看过去,不由一愣。宋钰居然着了一身银盔甲,头戴盔帽,面目清冷异常。与他平时那浅白温和的形象大有不同,而就在他抵至城楼上的那一瞬,清撩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了我一眼,让我心漏跳了一拍。然后就转开了视线,走至小刀一众人间,低问:“如何?”
小刀沉答:“南越大军已在三十里外驻扎。”
他的表情未变,只站在城楼那处平静地看着远处那黑沉的军队,谁也瞧不出他心思。
总有人沉不住气,尤其在这即便大军还没压境却已浓沉压力传来的时候,其中一名将士发问:“大司马,您看这该如何抵挡?”
宋钰开口:“纠集所有士兵上城楼,背水一战!”
“可是我们只有......”
他突的转首看那将士,口齿清晰而问:“你怕了吗?”
将士在他清冷的目光中显出畏惧,答:“不怕。”
令立即就传了下去,没多一会城楼下聚集了不少兵士,部分人被分上了城楼,搭起弓箭。等全军戒备好后,宋钰从僵站的位置转身,低令:“小刀,你带两千人去守北城门,务必不能被攻破。”小刀垂首:“是。”二话没说就转身下城楼去了。
偷偷看了眼那显眼的银色盔甲背影,见他没留意我这角落,一个闪身往城楼下而走。几步就追上在前头大步而行的小刀,靠近他身边后压低声问:“你老实给我说,我们景城有多少兵?”他瞪了我一眼,“你问这干什么?”
我没好气地拿白眼飘他,“问问不行吗?当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想了解自己安危的要求。”
“哼!”他也没好气地回:“一个普通老百姓可不会像你这样肆无忌惮闯城门,也不可能近得了我身。”
咬咬牙,正想反驳,却听他压低声嘀咕了一句:“只有五千。”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重复:“只有五千士兵。我和公子除了带上以前的护卫,并没带一兵一卒来这,所有的士兵都在云星恨那。五千士兵是景城原来的兵力。”
耳朵嗡嗡的,之前听闻云大将军与大司马率领大军共赴疆场,我想着宋钰来了这景城,怎么也该分走一半兵力吧。没想到......“你们疯了。”这是我对他们的评价。
小刀反而咧开了嘴,笑道:“疯也好,傻也罢,总之我相信我们一定不会败。”
“谁给你的信心?”到这时还敢说这种大话,南越大军粗看就有几万人,还不知那背后的水有多深,而景城只有五千兵士,完全可以将这座城碾压。
然,小刀理所当然道:“是公子啊,有他在,就不会输。”
在小刀的理念里,宋钰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他忘了,江湖与战场不同。江湖可以布局谋人心,但战场,靠的是强大。我没办法做到像小刀一样,无条件信任他能赢这场仗,可是我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场仗输。
南越国的企图就像它大军一样,根本不给人以喘息的机会,午时一到,军队就朝城门口压过来了。先礼后兵,一南越使者在底下做了一番文章,大意是他南越国是礼仪之邦,而今欲与汉室结盟,特来此地,望城主开门迎接他主上。
对此,老三给与了一箭,直中眉心。
我知道,此乃宋钰下的令,否则无人敢在这时先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