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眼睛?嘴巴刚一启,音没发出,血箭已代替,随后视角里变成了红色。不光是人影,连周遭的黑都变成了暗红色,唯有...刀的银光不变,渐渐的意识都倾注在那抹银光上,它在哪,我就在哪。有时它高,我就也腾跃而起,有时它低,我就矮下身来。
哈哈,感觉就像回到了青灵山的林中,我在树林间上飞下跃地追逐着鸟儿,心中无比的放松又无比的愉悦。可是,突然那抹银光灭了,整个世界都被暗红笼罩,我找不到追逐的光,所有欢愉烟消云散,身体的某处积郁成气,汩汩而上想找一个出口,却总被什么挡住。我大怒,来挡者一律清除。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又看见那抹银光了,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喜悦,仿佛历经沧桑后再见原来追逐的鸟儿,不但没了那时的心情,更觉得鸟儿已经不是自己追逐的那只。
沉沉的,有点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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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我有片刻的失神,望着那低矮的木格床顶不知身在何处。
门吱呀而开,侧转眸就见一道身影迈入,对方似也有一怔,“你醒了?”
显然是的,要不然能睁眼看到人吗?稍稍安了心,不是所想的就好。
我又...犯分离式遗忘症了,记忆点只到看见他被人围攻,黑衣首领挟持了柳无双,然后我没忍住逞能的个性去帮忙了。虽然没有帮倒忙,但还是棋差一招,居然又被秦玉扮着柳无双给忽悠过去了,包括柳长空他自己也中招被秦玉给刺中要害而倒。然后......就没然后了,后面我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失神中第一直觉是,我被黑衣首领给逮住了!就当时的形势而言,柳长空伤重生死未卜,敌方包括秦玉在内有五人,其中还有武功绝高的黑衣首领,而我就只剩了一人,然后心口处还觉得有点疼,想当然就觉是被活捉了。门突的响起霎那,我心尖都颤了下,以为推门进来的会是......江浔.
还好,是柳长空。
可是他当时不是伤重到都不能动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我和他被一网兜,全抓了?禁不住想扼腕顿足了,早知道当时应该静观其变,等柳长空被抓后我或还能筹谋计划将他救出来,也好比现在全军覆没。呃,全军有点夸张了,统共就我和他两人,本来还以为有个柳无双,结果又是冒牌的。
说起秦玉,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来判断。她这名字、身份是宋钰给设的,柳州随行也是宋钰安排的,可是眼下她无疑已经成了江浔的人。是柳州那次他们一块合作后建立的情谊?不对,我蓦然想到了黑衣首领。最开始遇见秦玉,不,应该是千娇娘是绿林的那个洞中,她受黑衣首领所令在那,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其实是江浔的人!
有些事我即使探知到了,也一直不愿去深想。因为想着想着就有这许多由头在里面,我不愿去相信一些可能已经是事实的事。
“你到底要对着我发呆到什么时候?”柳长空咬着牙懊恼的语声,总算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叹了口气,丧气地问:“现在我们都被禁锢自由了吗?”
他目露疑惑:“什么禁锢?”
我想伸手拍他肩膀安慰,但发觉气力不继只能算了,口中道:“算啦,被抓就被抓,他们五个人对咱两人,输了也不丢脸。”
看到柳长空的神色在一瞬间变了,眼神更是复杂,好一会才对我道:“我们没有被抓。”顿了顿,在我讶异的目光中反问:“你不记得了?”
这话直接戳中我的硬伤,而柳长空看我神色僵住也不说话了,就默看着我,害我心底不由发毛。好一会他才问:“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迟疑又迟疑,突然就恼了:“你就不能爽快点把经过说出来吗?在这一直问问问的。”
可等柳长空真的爽快说话时,我又失语了。
他一开口便是:“你已经昏迷了十天,今天是第十一天。”
“......”
停顿片刻,他垂了眸继续道:“那夜我后背中箭,前胸又被扎了一刀,伤得还挺重的,以致于受最后那一撞击后当场就昏过去了。不过我昏的时间不长,意识回来时发觉身旁很静,似乎战斗已经结束。撑起身而看......”
我正要听他下文,结果他就卡在这里了,不由着急催问:“你看到了什么啊?”
他抬头轻瞥了我一眼,“看到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没了?”见他摇头,我又追问:“没有其它人?”他仍然摇头,怎么可能?我的疑惑都写在脸上了,他见状后说:“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当务之急是先疗伤。在确定你身上除了一些皮外伤后,就立即带你离开了那。回头也深思过,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他们另有阴谋在进行,一种是你突发神力把他们全都打跑了。”
柳长空在说话时的语气有轻有重,很能分辨出表达的涵义,而讲到最后时,我就是再后知后觉也听出了他话里头的嘲意。什么叫我突发神力?这完全是把我看扁呢。
他也不管我生没生闷气,回转了身边走边道:“既然人醒过来就,得确诊没什么其它毛病才行。厨房我让给你熬些吃的,省得我再费心喂了。”
“师兄。”在他快走到门边时我出声而唤,他顿回头望来挑眉而问:“是有什么想吃的吗?尽管说。”凝目而视,气氛在静滞中悄悄发生了改变,半响我轻叹:“柳长空,我既唤你一声师兄就不要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