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沉默了,似乎,被说到了点子上,而我无言反驳。
确实关于云星恨和宋钰在讨论的那段,我的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的。原本或还能推诿在是受了那蛊毒啊瘴气之类的影响,暂时性失忆了,可随着时间变长我仍然没有记起来的迹象。连个推诿的理由都没了,也只能认了,但绝不苟同得了那失心疯!
叫什么来着?分离性遗忘症,嗯,就这。
可是我似乎不会忘记他呀,想选择性的不去想都没办法。就如此刻,云淡风轻月明星稀,我躺在不知谁家的屋檐上,正值五月气爽,倒也不觉凉意,只是脑中全是某个人浅浅白白的身影在晃动,连看着那明月都觉色泽随了他。
唉,又是一声重叹,嘴里嘀咕了句:“子渊,你现在可好?”
他应当是好的吧,小刀在旁,又有云星恨在左右,不可能再会有危险会伤到他了。那会偷听不是还听到云星恨说谁要找他,让他回京去呢,此时估计也早已离开那村子了。
我又想叹气了,在村子生活的那段时日,总会觉得平淡无趣,每天想着找点乐子;起了风波后曾觉得连平淡日子都变了味,可是到了此刻才发觉,原来平淡有平淡的好,至少能与小刀斗斗嘴,能跟宋钰小腹黑一下,过得多有滋有味啊。哪里像现在,吃着不好睡得又不香,独自走在路上舔舐孤独的味道,心里拔凉拔凉的。
关于自个眼睛发红这症状,我并没忽略。可似乎就红了那么几天,之后也没见发作,,竟说是我操劳过度、休眠不足所致,给我开了一副安气宁神的药。回到客栈我对着那药发愣了良久,最终还是拿去给店小二让帮我熬一熬,回头就全咕嘟咕嘟喝了。想着不管是否对症下药,多少还是有些帮助的吧,这不,我再没红眼过了,在外流浪了两个多月,也没特别的异状。
倒是自个的内力逐渐回来了,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想上树就上树,想去城头看个夜景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一点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朵!在听到树影婆娑的异声时,我就收敛了飘移的心神,集中注意去听周旁动静。
很快,就分辨出那是有人在半空飞掠时脚下踢腾的声音。
随意找的一所房子躺躺伤春悲秋一下的,换成平时我可能会好奇心重去查探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却一点都不想动。闲事太多,管不来,也没心情管,明哲保身为上策。
因着我躺的这处是在偏角落里,又是暗处,而且我敛去了气息,只要不经过我这一般不会被人发觉。听着那飞掠声渐远后,我才暗舒了口气,打算等得片刻就离开。却没想这片刻的光余,还是发生了点出乎意料的事,或者准确地说,我听到出乎意料的声音。
“柳长空,你再不放下剑,我就杀了她!”
抬起的脚生生顿住,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柳长空?他怎么可能在这?然而下一秒就听到了柳长空的嗓音凌空划来:“想杀便杀,休想用她来要挟于我。”
只略作迟疑就朝着声音来源处悄步而去了,不管因为哪种缘由,我都不可能在听到是柳长空在此后还当作身外事。等看清那落院子情景后不由蹙眉,柳长空手执一把纸扇被三名黑衣人围起,圈子以外另有一名黑衣人正将刀架于一女子脖颈之上,光看那婀娜的身姿,我大约也能猜到是谁了。与柳长空同出同进的女人,当只可能是柳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