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浩初面色有些伤悲地看着乐萱的画像,并用一种沉重的语气对澜清说:“澜清,这画中之人便是你的娘亲,乐萱!她已然身归混沌,你理应为她守丧三年。”
澜清一听楞住了,木然地从浩初手中接过卷轴画,看着乐萱的画像,他的喉头被哽住,眼睛却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大脑一片空白。
浩初知道澜清一时之间可能无法接受,但还是继续说出了澜清难以释怀的话来:“澜清,本座知道你很伤心。只是,你要记住,你的娘亲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娘亲,她为了让你有一段可回忆的母子情,为了填补你缺失的爱,明知道下到凡间有可能会灰飞烟灭,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浩初顿了顿,看着澜清似有感慨地继续道:“澜清,切记不可执念太深。在这世上的有些事,有些人,曾经拥有便可以照亮你走过的所有路,因为,有些感情,没有尝试过,你也许不会了解失去的痛,但是,你若是都没有经历过,那就会如同天生身体残缺一块般,虽不痛,但也不会知道拥有的美好。”
浩初说完这些话,留恋的看了一眼画中的乐萱,拍了拍澜清的肩膀,便走了。
澜清颓然地抱着乐萱的卷轴瘫坐在了地上。他只觉得失去了全世界般空洞和疼痛。他现在只有痛,没有美好。越忆起和乐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越痛。那是短暂地拥有绚烂美好后再骤然失去的痛。
外公,江沅,乐萱,还有半死不活的杨凌,这一个个离他而去。关键还都是为了他能好好活下去。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觉得他快没有勇气支撑了。他不知道他活着的意义何在,也不知道前路漫漫,如何继续。
他抱着乐萱的画像在地上难过良久后,方才起身,把乐萱的画像挂好,着手为乐萱刻碑,写祭文。
悦心从凡青口中得知了江沅可能会一辈子沉睡在那万年的东海太岁身体里后,是既伤心又激动,对澜清那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把澜清撕成碎片以报复仇。
鸿鲤见悦心激动的样子,劝说悦心不要冲动,三思而后行,可悦心全然无法冷静,还是只身飞去了天庭。
震烨在心中虽不是十分认定自己的母神与乐萱羽化有关,但多少在心中对夜蓉有所怀疑。他在心里对澜清十分的内疚。这天,他刚好得了一株千年的寒冰雪莲,他知道,这个对澜清的身体有所裨益。便兴冲冲地拿着这株千年寒冰雪莲去月华宫看望澜清。
这震烨刚刚走到月华宫门口,就看见了怒气冲天往月华宫冲的悦心。震烨慌忙把悦心给拉住了。
悦心看见震烨拉住了她,满脸不悦道:“叶子,快撒手。我找澜清有事情。”
震烨看悦心那满脸的戾气,就知道悦心找澜清准没好事。眼见澜清这些日子伤心难过,震烨决计是不会让悦心进去找澜清的。于是震烨拽住悦心不放手,还故意说:“悦心,走,先到我金华宫坐坐吧!有日子没见你了!”
悦心用力地一甩手,想把震烨抓住自己的手甩掉,可是没能如愿,于是她满脸正色,有些愠怒的对震烨道:“不去!叶子,快放手,我真的找澜清有事。”
震烨看一计不成,又委婉道:“悦心,有什么事情先和我说说看嘛!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悦心看了看震烨,心直口快道:“叶子,悦心也不是那拐弯抹角之人。实话告诉你,我此番前来,就是找澜清算算我爹爹之事!”
震烨听后,脑子嗡的一声。心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悦心此刻来这添什么乱呢!可是他也不敢表现出不耐烦,只能耐心对悦心道:“悦心,你爹爹的事情是应该和澜清说道说道。只是,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好吗?你知道的,澜清是智勇双全的,就凭你这小笨脑瓜,还没来得及说清恐怕就被澜清给说服了吧!”
悦心听震烨这一说,心说对呀!自己论修为,差澜清十万八千里呢!论才学那就更加不知道差到那里去了!自己凭什么和澜清理论呢!就凭现在这一腔怒气?那完全不是对手啊!想到这里,她有些泄气地对震烨说:“叶子,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震烨看见悦心态度软了下来,心知悦心这会应该不会急着要找澜清了,就继续哄着悦心说:“傻丫头,和我一起去金华宫吧!”
悦心点了点头,对震烨说:“叶子,还好你刚好出现在月华宫拦住了我,要不然,我这一冲动可能又会惹事。”
震烨看了看悦心,着实有些头疼。他怕悦心此时被别有用心的利用,惹出些乱子出来。他想了想,对悦心说:“悦心,你到我金华宫先小住几日吧!只是你不要四处走动,毕竟你和澜清有婚约。被别的小仙议论总归不好!”
悦心听了心下也认可震烨所说,就连忙点头应允了。她在心里说:“哼,过些时日,我就去找外公撤了我和澜清的婚约。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是决计不能和杀父仇人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