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我这就过去。不必惊慌。”
那丁六却是有些哭丧着脸道:“大人,我看那李大人来势汹汹呢!”
澜清和悦地笑笑说:“无妨,待我去会会。”
韫贾听了丁六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李正南是来者不善啊!他看着澜清毫无防备的笑脸,心中有些担忧。他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暗自思量,预估事态的发展走向。
澜清转头笑吟吟地看着韫贾道:“韫贾兄,我就先走一步。这里就烦您操心了!”
韫贾勉强咧嘴笑了下道:“你放心吧!”
正说着呢,丁七也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对着澜清神色慌张道:“大,大人,李正南大人让秦师爷封了账簿,又拿了封条,现在领了一路人正往您家里去呢!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澜清听后心中一惊,可面上还是镇定自若道:“无妨,内省无纠,又有何惧?丁六,丁七你们且先盯着这里的工期,莫等天凉了,工事耽搁下来,误了明年的春耕。”安排完后,澜清又对韫贾说道:“韫贾兄,突生变故,您还是回去稍事休息下吧!待澜清处理好,再登门拜访。”
韫贾知道澜清是怕这其中的事情牵连到自己,故让自己回避呢。他心内想了想,这样也好,不见这官场的黑暗丑陋,焉能激起澜清的斗志呢!不过这李正南可不是个善茬,他既来势汹汹,那势必是志在必得的,那么,澜清就有点危险。我还是先去知会下云震将军。想到这里,韫贾便点头同意了。
澜清急匆匆地赶回家中,还没进门却听见嘈嘈杂杂地打斗声。澜清心中大惊,急忙推门而入。却看见云旗手持银色鱼骨软钢鞭,身姿灵巧,是镇定异常,直把那银鞭舞地如若银蛇舞动般。这些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倒还是一时近不了她的身。澜清甚是讶异,没曾想这云旗貌似柔弱,竟然是文武双全的奇女子。他在心里对这云旗的欣赏又更胜了几分。不过,眼见云旗用柔弱身躯以一敌五,心下很是心疼。忙冲了过去,用太极两仪分飞错骨手把这衙役和云旗分开来。并顺势把云旗扯在自己身后护了起来。
李正南眯着个眼睛,挺着个油腻的将军肚,撇着八字步,在两个侍卫的簇拥下,趾高气昂地走到了澜清面前。他乜斜着三角眼,嘴角流露出傲慢地笑容,拖着腔道:“大胆新梧县令澜清,你可知罪?”
澜清悄悄偏头给云旗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进屋。云旗虽然不放心,但是依然顺从地进了内屋。澜清这才作了个揖道:“李大人远道而来,澜清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望李大人见谅!”
李正南冷笑了声道:“澜清,本知州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只是你这新梧县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为何连朝廷要的税和粮都缴不齐啊?财政竟然还是赤字。说,是不是你贪污了啊?”
澜清一脸正气道:“回李大人,这新梧县往年亏空的厉害。百姓们也流离失所,田里荒芜,蒿草遍生的。所以澜清只能让这些百姓修养生息,轻徭薄赋。至少先让百姓安定下来,好好农作。往后再做打算。”
李正南眼中射出一道狡诈的光来,他阴阳怪气道:“澜清,本知州可以理解为你悖逆朝廷,私自屯粮吗?还是你另有企图?”
澜清听这李正南这般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不是在污蔑他暗包祸心,想要谋逆吗?看着李正南是有备而来,他等了两年,定是筹谋好的。自己该如何说呢?澜清有些犯愁,心中迅速地盘算,如何先能保全娘亲和云旗。自己再想办法和那李正南斗智斗勇。
李正南见澜清没答话,得意地说:“澜清,你还有何要说的?”
澜清沉吟了下道:“李大人,澜清可以和你同去淮梧知州府衙,说清楚此事。只是请您允许在下和母亲,夫人告别一下。”
李正南看这澜清不急不躁的应付他,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心虚,心中想,这凡青给他掐算过,万无一失的,可这澜清毕竟是云震将军的女婿。就这样莫须有的罪名逮了澜清,万一这云震将军恼了,去皇帝面前高御状就不好了。他心里这般来回掂量的时候,却听屋外闹哄哄的声音不绝于耳。
原来是新梧的百姓们提着铁锨,镐子来给澜清请愿来了。李正南心中大喜,暗道:“天助我也!这澜清现在就是有百张嘴也不好说清楚了。但愿这新梧百姓闹得更激烈些吧!”
澜清听见屋外喧闹声,心中暗道不好,慌忙道:“李大人,百姓不明真相,且让在下安抚一番。”
李正南正想拒绝澜清提议,却听见耳边有人道:“李大人,你让澜清出去,我会让事情闹得更大的!”李正南晃着头左右看,却未发现人影,心知是凡青神仙来助他一臂之力了,心下狂喜不已。马上对着澜清道:“好的。你就好好安抚下百姓的情绪。莫要变成暴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