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黛痕>第五十三章 子书赢了

镂空雕刻细致的香炉之上,轻烟袅袅,金线穿梭的丝绣软垫铺着,镂雕的矮几置于榻旁,上摊开着新制的似还透着天然清幽竹香的竹简,掌控着天下位极至尊的皇帝半撑着胳膊靠着,正闭目小憩。

小太监江鸠儿双手捧了份折子来,恭敬递上皇帝的桌,皇帝颔首,江鸠儿会意,轻启奏章,字字念起:“臣岚谨上表言:自臣四日出师以来,三战三胜,谨遵圣上言,凡事慎之。燕鞍岭一役,天时地利皆不利己方,臣甚忧之,恐负圣上所寄予之厚望。辗转思虑许久,臣欲择父子中为父者、兄弟中为兄者及家中唯一之独子等,排除疫病后即遣其归家。

臣乃效古人之举,愚以为此举大有其道义所在。吾朝既奉儒家之教训,应遵道义之所求,此举既可保本业之劳力充足,使租税、赋役之计划得以实施不受影响,亦可保文唐人民生活安康,各家香火延续,此也为国本所求其一。臣愚钝,此自作主张,内心惶恐不安甚,特遣快马递信于上,躬身以请圣上降以罪罚。臣岚再拜。”

江鸠儿恭恭敬敬的合上奏章,递上前去。

皇帝接过来看了一眼就往旁边一扔:“快马递于朕?”他重重哼了一声:“朕的人都已带了消息回来,他翊王殿下的马何时慢过朕的人?”

为此事,皇帝初听说时已怒了一回,是而江鸠儿闻言战战兢兢,慌忙跪地,却见皇帝摆手道:“不关你的事!”江鸠儿赶忙谢恩,又听得头顶的至尊之人道:“他上奏表给朕,不过就是想试探朕罢了——朕当然不高兴!他倒是厉害,此番上奏给朕,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上来就是请罪——他堂堂翊王、军队主帅,下个命令而已,还不是他想怎么就怎么?朕能说什么?朕在中央禁城里待着,手没那么长!够不着地方的地界当然就管不了他了!他这一效仿古人仁策深得民心,是不是也准备效仿古人瞒着朕举兵反叛了罢了?”江鸠儿此刻已经是吓的瑟瑟发抖,又见一本折子遭帝王摔在了金砖之上——“去!把朕方才说的原话回给他!”小太监哪敢再言其他,赶忙应声下去了,出了门才想起来,这等气话,他要怎么回?

小太监只好去问老太监。

江鸠儿战战兢兢:“真,真这么回?”

“自然!”老太监道:“陛下这么吩咐自然有陛下的用意,你看着咱们陛下像是那种随意放任自己脾气大人吗?你要真随随便便改了意思传过去,到时候追究起责任,你可担得起?”

看着小太监似懂非懂的跑远去,老太监摇摇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教识文断字儿是好事,可别教着教着把奴才的身份给忘咯。”

这一路传话的人个个儿战战兢兢,子书岚卿听罢却是笑了,把底下传话的人吓了个半死,在他们这些小人物眼里,那俩都是神仙打架,要殃及无辜的,但实则不然。子书岚卿并不生气,他清楚皇帝的性子,皇帝生性非和善之辈,自己的举措虽集结大义,却多半不会得到认可,这般言语反证明无事,想来还是顾及众人悠悠之口吧。

他微微笑了笑,将手里的小旗子掷回沙盘旁的盒子里。他忽然有种闲情逸致想同谁拌两句嘴打两句趣话,但环视四周却又没有可以分享愉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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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栖楼。

元黛忽然感觉身后人恶意的掐了掐她的腰,她怒火一起恶狠狠的回头瞪过去:“你做什么!”

那人悠悠然看她一眼:“到地方了,阿黛是思我心切,不愿离开温暖的怀抱了吗?”

“鬼才要留恋你!”又是个男不男女不女!,好好一个男人搞那么邪性,眼梢还飞舞的不像话,好好的丹凤眼都给他演绎的像个女人!还是卫殊衍好看啊哭戚戚……她当年居然还可不是老竹马!元黛踹他一脚啐他一口,却又没办法做什么,她现在还要寄人篱下呐。

那人掸了掸被她踹脏了的衣裳下摆,淡淡一拱手:“还没来得及说呢,不知阿黛可记得在下?”看元黛挑眉,他无奈笑了笑道:“好吧,贵人多忘事。在下安凤栖,我们儿时曾交集多次的。”

元黛:“安慕希???”

“安宁的安,凤凰栖于林的凤栖。”

元黛挑眉:“……我,我失忆过,不过——人六岁前能记得什么?也正常,哈哈,对吧。”

“能记得。”安凤栖叹了口气打开殿门,很绅士的让元黛先走进去,他很肯定的道:“只不过平凡的记忆和不重要的人,都只是匆匆过眼云烟……阿黛,我是不重要的人么?”

元黛挠挠头:“我只记得小时候挨过一回手板儿,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说不定阿黛是为我挨的打呢……”安凤栖病态的幻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坐下:“抱歉,是我强求了。”

元黛跟着坐下,勉力凑到安凤栖面前,双手合十问道:“那个,冒昧的问一句,你这楼……和血噬门比,哪个厉害?”

“平心而论自然是血噬门厉害,”安凤栖接过侍从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放下:“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你现在对他用处并不大,而且阿黛对我这般重要,我玉栖楼自然拼尽全力也要保你平安啊!何况,血噬门说起来不过是关系过硬些罢了。”

“关系过硬?难道是慕容家?”元黛费解:“哦哟,这年头江湖上都得拼爹妈了?”

安凤栖撇撇他鲜红如女人一般的唇:“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情,江湖再远,也脱不开尘世束缚,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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