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把这封信给老师们看,”艾尔弗合上卡特莱特伯爵夫人的信,“一个伯爵想要对付一支六人小队肯定很简单,而且看伯爵夫人的意思,他们是要突袭。”
“而且哨卡绝对会有人通风报信,就像在尔巴城一样。”文森咬牙切齿地说,然后用艾尔弗不大能听得清的音量嘟哝了一句什么,艾尔弗觉得应该是脏话。
“我不认为会离哨卡特别近,他们会选一个安全的不至于让哨卡士兵援助我们的位置。”卡尔理了理衣服,“总之艾尔弗先去告诉卢娜老师吧。”
艾尔弗把信给卢娜老师看,并把他与文森和卡尔共同的分析告诉了卢娜老师。
“我知道了,不用紧张,你们三个也戒备一下。”卢娜老师一脸“怎么又有麻烦”的表情,打发了艾尔弗回去,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在保持戒备,文森的精神高度集中,就算卡尔逗他聊天他都不肯了。
“我不认为需要这么紧张,”卡尔说,但文森很难从那个状态脱离出来,卡尔也就不再打扰他,整个队伍沉默地前行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艾尔弗几乎要以为伯爵夫人给出了错误的情报了。
直到阿莱西老师朝着西北方向射出了一支会引发爆炸与浓烈烟雾的弩箭,在巨大的爆炸声与腾起的烟雾中,埃墨森先生召唤了很多木本植物组成一个巨大的穹顶罩住了整个队伍,嗖嗖地弓箭发射生从四面八方的草地中传出,弓箭扎在木本植物上发出“咚咚”地声响。
伯爵夫人的预警完全正确,艾尔弗他们处于学校与哨卡的中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被伏击的完美地点。
木本植物缩回土地之中,敌人射出的弓箭纷纷落地,艾尔弗得以看清将要面对的敌人们,个个装备轻便精良,从装备上来看,职业配比几乎完美,三位魔法职业,三位应当是圣职之类的治疗,三位突刺型近战,六名持盾的剑士,六名重武器战士,六名斥候,三名德鲁伊或是召唤。
“啧……”卢娜老师显得更加暴躁和不耐烦了。
“抱歉各位,”对面一名拿着盾牌的剑士应当是头领,“我们受雇让各位死在这儿,请各位放弃抵抗求个痛快吧好吗?”
“各位是雇佣兵吗?”阿莱西老师看起来并不紧张,但她的动作却是让马匹倒退着走。而卢娜老师似乎小声和埃墨森先生交谈了一句什么,埃墨森先生听后似乎有点不情愿,卢娜老师瞪了他一眼翻身下马,拎着她那根长长的法杖一摇三摆地往前走,于是埃墨森先生回头对孩子们说,“跟着我后退。”
“要逃走吗?”文森很不理解,“只让卢娜老师一个人面对不公平!”
艾尔弗也认为这种策略过于草率,以对方的人数、装备、职业,绝不可能逃跑。
“别小看皇家大法师,”埃墨森先生对着孩子们眨了眨眼,“我们犯不着逃跑,只是卢娜需要个战场而已,我们就在安全的地方打打下手,看她表演就好。”
艾尔弗和文森互相对视了一下,在他们的印象里,卢娜老师的课程除了各种理论知识,教的最多的内容是搓各种属性的球去攻击操场上的戳着的靶子,即便在最近几次的实战中,卢娜老师也只是画画法阵然后发动,尽管法阵的效果都十分令人震惊,但更多的时候,这种让人震惊的效果几乎全仰仗艾尔弗的失控。
卡尔却什么也没说,表情和阿莱西老师一样轻松。
“卡尔,”艾尔弗说,“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嗯?”卡尔正低头看自己的指甲,“我觉得老师们不会拿命开玩笑,所以不紧张。”
卢娜老师走到离对方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右手把法杖用力往脚边的土地里一戳,岔着脚缓缓解开自己法袍披风的带子,披风落地,卢娜老师的声音慵懒妩媚,“在几十年前,我在阴冷幽暗的皇家法师塔中饱受虐待地学习的时候,”她顿了一下,继续解法袍的扣子,“你们的父母还在人类的某个该死的小国里刚刚出生吧?”
对面毫无征兆地射出了一支暗箭,卢娜老师挥手挡开。
随着法袍落地,一种令艾尔弗十分厌恶与不安的魔法气息猛烈地迸发出来,卢娜老师法袍之内是一身纯黑色贴身的装备,和蜜岚女士的有些类似,不同的是,上面满是枯黄色的各种魔法符文、咒语组成的扭曲花纹。她伸手握住插在地上的法杖,手臂一抖,似乎触动了法杖上的某种机关,法杖顶端弹出了一截与法杖本身颜色相同的部分,与法杖构成了接近75度角的状态,卢娜老师那股令人不安的魔力缓缓倾注其中,75度角处渐渐显现出毫无生气的棕色带绿地、薄薄地有些飘渺的薄膜似的东西,最终,法杖成为了一把巨大的长柄镰刀。
随着镰刀的成型,卢娜老师的脚下也出现了如同镰刀刀刃一般颜色难看的烟雾,她脚下接触到这股烟雾的植物开始枯萎卷曲。
“想必你们从未听说过人类皇帝精心培养的凋零法师吧?”
说完,卢娜老师挥舞了一下镰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敌人的队伍。
艾尔弗几乎本能地往前蹿了一步,被卡尔拽住了,“别过去,克伦特校长不在,咱们谁都最好别离卢娜老师太近了。”
卢娜老师踏过的每一寸土地,植物枯萎,土地龟裂,她身体周围也开始出现棕黄色带一点点恶心的绿色构成的烟雾,环绕着卢娜老师的身体,敌人开始包围卢娜老师,突刺型的刺客掩护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