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飞出去老远，等落到地上时，那厉鬼的身体竟出现了几个破洞。
最严重的一个在左边胸口处，严重到了甚至透过前胸能看到厉鬼背后的地面。
这是...给打穿了？
诧异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洋和尚捧在手中的笔记，苏楚暗暗有些惊奇。
这笔记到底什么来头，凭借着一个刚刚推开进化大门的洋和尚催动，竟然能发挥出这般威力。
惊叹于洋和尚手中笔记的威力，又想到之前那厉鬼所施展的招数。
暗自对比了一下，苏楚不得不承认——相比较之下，他家那只小女鬼真的很弱渣。
明明是一只相当于完成了一次进化的完整灵体，结果除了自己给她开发出来的念力以外竟然没有什么别的有效的攻击手段。
从战斗力来讲，竟然还比不过这只进化到一半就被打断了的厉鬼。
而且，不光弱，还笨。
心里编排着家里的小女鬼，苏楚注意到那厉鬼从地上爬了起来。
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破洞。
抬眼满含愤怒的目光看向了远处面色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洋和尚。
见这疑似鬼物的家伙身子都被自己打穿了竟然还一副没事鬼一样，饶是以洋和尚的作死之魂都忍不住心中一颤。
紧了紧手中的笔记，咬咬牙，准备第三次翻动书页。
见到他的动作，厉鬼的眼神猛地一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四五步。
刚稳住身子，却见那洋和尚毫不犹豫的转身，抓着笔记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还不忘了撂狠话。
“贫僧今儿肚子饿了没力气，等贫僧吃饱了，明日再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最后一个‘合’字落下的时候，洋和尚飘飞的袈裟角正好在街巷拐角处消失。
苏楚：“......”
厉鬼：“......”
原来，你是这样的洋和尚！
无语、懵逼、恨不得骂娘的同时，厉鬼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没有再战之力了！
这口气一松，一股虚弱无力感袭来，一种随时可能就此消散的感觉渐渐将他笼罩。
眼中的清明一点点褪去，渐渐被浑噩所取代。
他心里有种感觉，当最后一丝清明褪去，当最后一点意识陷入昏睡。
这一次，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甘、彷徨、不知所措。
正此时，耳边听到仿佛有破空声自天上而来。
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残存的意识中真的见到有一道身影自天际落下，正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上去，那张脸竟似乎还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
感受到下面的厉鬼竟然有要消散的迹象，苏楚从空中落下，来到了他面前。
没和意识都快要散去的厉鬼说什么废话。
一根手指轻点，戳到了眼前魂体的眉心。
样本采集，数据分析。
片刻后，脸上露出一抹恍然。
原来...如此。
所谓的鬼，就是临死前强大的怨念与不甘引动了大脑精神细胞的变异。
使得精神得以短暂摆脱ròu_tǐ的束缚，又因灵气的滋养，脱离ròu_tǐ的精神得以独存。
这一点之前从姬雪身上已经得出了结论。
而通过对眼前这只厉鬼的数据分析，苏楚又发现了怨气、戾气、鬼气的本质。
这些表现形式不同，作用不同，因而被他命名也各不相同的东西，其实本质上也都是灵气的一种。
由强烈的怨念引动灵气，怨念与灵气结合，使得灵气序列重组，就是怨气。
凶戾、杀念与灵气相结合，使得灵气序列重组，就是戾气。
至于鬼气，其实就是怨气与戾气的结合体，其本质也未曾脱离灵气的范畴。
这样看来的话，鬼物所掌握的力量，其实和之前白兔子进化后觉醒出来的冰系异能的本质是一样的。
都是以自身特有的天赋手段将吸收入体内的灵气重新编码，改变灵气粒子序列，化作能被自己掌握的强大力量。
这样的话...
苏楚轻轻招手，天地间的灵气向他掌心汇聚，一道带着强烈怨念，能让普通人顷刻迷失的怨气在其掌心凝聚。
微微一笑，动念间，怨气的本质改变，化作让人触之忍不住杀念自起的戾气。
手一翻，戾气又一次出现变化，森森鬼气在掌心弥漫，将苏楚装点得如地狱中爬出来的灭世修罗。
抬掌轻挥，森森鬼气化作一张恐怖鬼脸。
鬼脸足有十余米之高，凝而不散，如有实质，已经有了能够影响物质层面的能力。
感受了片刻，压下了推倒一栋楼试试威力的冲动。
我是个好人！
这一世，我要控制我记几个儿！
这般劝住自己后，苏楚手指轻点，将那普通人无法看到的鬼脸散去。
看一眼眼神越发呆滞，身上怨气、戾气正自加速散去的厉鬼。
苏楚考虑了片刻，心中有了决定。
凭空挥舞两下手臂，四周的灵气化作森森鬼气将那厉鬼裹住。
在大量的鬼气的滋润下，厉鬼那原本正在消散的身体再次一点点凝实。
散去的怨气、戾气再一次重新汇聚。
“帮你一次，可别让我失望啊。”
见这只小鬼再一次重新凝聚魂体，苏楚轻轻的自语一句，顺手卷起了洋和尚吐的血，转身飞向空中就此离去。
同一时间，跑路的洋和尚在一口气跑出了三条街之后，终是渐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