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从小生长在农村,从考上大学后才接触到都市环境,她的骨子里十分传统,对于夫妻**一直是很保守的。她向来认为男人保留着性的主动权,女人完全处于被动和从属的地位,所以她和魏海东的**模式一直很固定,当魏海东有要求的时候,她就是身体不适也会勉强应付,但她即使有要求,也不会主动示意。
晓荷记得第一次和韩冰说出自己的夫妻生活的观点时,韩冰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立刻喷了出来,显然这个看法让韩冰如同听到天方夜谭。韩冰是晓荷当前生活中最好的朋友了,她是一家婚介公司的经理,以为寻找婚姻的男男女女牵线搭桥为职业。现代人的生活节奏逐步加快,人们交往的圈子却越来越小,很多人一不小心就成了大龄青年,韩冰眼光独到地发现了这一商机,她成立了一家婚介公司,居然做得风生水起,成了省城人尽皆知的知名婚介品牌,她也理所当然被冠以“金牌红娘”的称谓。
女人是天生的群居动物,每个女人都会有一些朋友,但真正交心的知己是需要一些机缘的,晓荷是在给韩冰的婚介公司做推广策划时和韩冰认识的,开朗自信的韩冰和含蓄内敛的晓荷在一起简直是相得益彰,两个人一见如故,慢慢成了闺中密友。
韩冰是典型的女权主义者,向来主张男女平等,她听到晓荷的夫妻生活观点后夸张地瞪大眼睛,没等晓荷说完就开始连珠炮似的对她的观点进行了抨击,“小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像个老顽固一样保守,我看你还停留在清朝末年吧!现在男女平等,对于性,不,不只是性,包括所有的事情,男人女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女人完全有随心所欲享受性快感的权利……”
韩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晓荷夹起的一块红烧肉塞住了嘴巴,她的脸瞬间像点了胭脂一样红到耳根,她低声威胁加命令地对韩冰说:“大姐,不要在公众场合大声谈论这个问题,让人听见还以为咱们是从事那种行业的呢,你要是继续这样说话,以后我可不和你一起出来吃饭啦。”
韩冰看着晓荷急赤白脸的样子,再看看饭桌周围所有的食客都在对着自己桌上的佳肴倾注全部的注意力,根本没人听她的高论,于是摊开双手做无所谓状,继续对晓荷说:“管他呢,不管在哪里,我有和朋友分享性体验的权利。”
晓荷大窘,韩冰看她脸红得像一只红苹果,只好不再逗她,装作生气地说:“你呀,简直是榆木疙瘩不可雕也,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看你这辈子算是白活了,你要知道男人其实很喜欢风情万种、在床上主动献殷勤的女人的。”
韩冰说归说,晓荷还是不能认同她的观点,所以从结婚以来他们家还保留着魏海东占性生活绝对主动权的模式,晓荷也比较喜欢那样的模式,忙了一天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只要魏海东的手穿过她的内衣,像鱼一样在她的身上游弋,她就完全领会了他的意思。
魏海东是那种看上去挺拔俊朗的男人,肩宽腰细,国字脸,剑眉,很有男子汉气魄。晓荷第一次见到魏海东是在大学时的一次老乡聚会上,虽然那个时候魏海东远没有现在成熟稳重,但他俊朗的外形无疑让情窦初开的晓荷怦然心动,所以才会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他。
婚后的生活是不断学习和成长的过程,性生活也是生活,也是个不断学习和成长的过程。晓荷和魏海东从刚结婚时的生疏笨拙,经过不断地学习和成长逐渐如鱼得水,随着婚龄的慢慢增长,他们私密生活的语言和程序也被慢慢简化,仅仅凭着默契就可以把这男女仪式做得行云流水。
可是行云流水的背后就是千篇一律、毫无激情了,自从有了孩子,晓荷每天上班回来还要照顾孩子,等忙完一切躺在床上的时候,不是腰酸背痛就是筋疲力尽,对这种事情也渐渐不再热衷,对魏海东的暗示也是能推就推,实在于心不忍就勉强应付,渐渐地,两个人都感到索然寡味了。
但即使这样,他们每个月也会有几次亲密行为,毕竟两个人都还年轻,是性需求最旺盛的时候,可是这种亲密仪式是从什么时候戛然而止的呢?
晓荷坐在沙发上拍着自己健忘的脑袋,猛地想起夫妻生活真正绝迹是从春节过后的分房事件开始的,晓荷之所以称之为事件,是因为那是她和魏海东的婚姻史上的第一次冷战。
晓荷记得那是年初七的晚上,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生活总会有一些改观,于是魏海东在春节后准备上班的前一天对儿子天天郑重地说:“天天,过了新年,你就又长大一岁了,从今天开始你要自己在小卧室睡觉了,而且睡觉时也不许再让妈妈陪,知道吗?”
天天一听到爸爸的话小嘴就撅了起来,他磨磨蹭蹭地挨到妈妈的身边,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晓荷,晓荷看着儿子无助的眼神一下子心软起来。她本来是打算春节过后再给儿子分房间的,天天已经五岁了,躺在床上都有半边床那么长了,虽然国内的孩子和西方国家的相比普遍要分床晚一些,但五岁也是极限了。
可是面对天天求助的目光晓荷还是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