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锦凉喃喃说道,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宋小羽,嘴角勾了勾,漫不经心地反问:“你想要什么然后?”
“没点正经!”宋小羽不悦地批评一句,眼里却是闪过光芒,明显是对陆锦凉有所期待。
陆锦凉将那一双耳环拿起,神色有些凝重,目光也开始渐渐变得冷厉,良久,陆锦凉沉声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一听他的话,宋小羽反倒蒙圈了,完全不知道他究竟问的是什么。
见宋小羽一脸懵逼,陆锦凉挑了挑眉,猛然将那对耳环放下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就自然而然地翘起了二郎腿。
声音一抬,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这是她的遗物,什么意思?”
身子靠着椅背,陆锦凉眉宇间露出了一丝凝重,幽深的黑眸直盯盯地望着宋小羽,内心里七上八下。
脑海里凌乱不已,各种记忆交错浮现,陆锦凉不禁眉头紧蹙,目光敛了敛,低头想要将所有的情绪给掩下去,可是眼尖的宋小羽还是将他的表情微妙变化捕捉在了眼里。
轻抿一下鲜润的红唇,宋小羽朝着他缓步走了过去。
手臂轻轻地支撑在桌面上,宋小羽稍微低头盯着他的黑眸字正腔圆地回答:“胃癌,晚期。”
口吻云淡风轻,声音十分清冷,宋小羽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忧伤,尽管嘴角还是生硬地挤出了一丝浅笑。
“我离开的时候,她一个劲地说是误会。”顿了下,宋小羽叹息着说道。
闻言,陆锦凉目光有些飘忽,尽管他努力抿紧薄唇想要将内心所有的波澜都给藏好,可是当他听到“胃癌晚期”四个字时还是情难自已了。
双唇止不住地轻颤,陆锦凉剑眉紧蹙得好像揉不开的纸团,宋小羽目光黯然,苦笑而言:“我不知道她到底为何会杀人,可是我从她的眼神可以感受出来,你母亲她真的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当年会杀人,我想一定有她的苦衷。不然也不会二十年过去了,依旧说这是一个误会。”
心情愈加的纷乱,陆锦凉倏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根雪茄,点燃后狠狠地吸了起来。
看着烟圈在空中飘散成诡异的形状,直至消失于视线内,陆锦凉久久未语,直至宋小羽上前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雪茄。
一边往烟灰缸里摁灭,一边声色俱厉地质问:“你真的要继续这样误会下去吗?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陆锦凉始终沉默,只是目光缓缓抬起,瞥视了一下宋小羽就又偏过头看向窗外。
宋小羽轻咬红唇,愤懑地瞪着他,许久之后,面色沉重地说道:“判刑二十五年,可是……想必她的病已经让她等不到出来的那一天了。”
听言,陆锦凉倏地转头,薄唇轻颤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静默了一瞬,宋小羽无意多言,只是淡淡地撂下了一话:“晚宴,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你答应我,去见她一面。”
一听宋小羽的话,陆锦凉惊愕得睁大了双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依旧是一言不发。
宋小羽对于他的沉默举动十分无奈,不悦地抿了抿唇,只能轻叹了。
正欲离开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叩门声。
陆锦凉恍然想起刚才约了设计师,问都没问就直接冷漠回应:“进来吧。”
看到一个身穿小西装皮鞋锃亮的年轻男人步履轻盈地走进来,宋小羽略有愕然,下意识地就转眼看向陆锦凉,却见陆锦凉已是微笑满面,刚才的那种凝重的神色被掩饰得极好。
“陆总,是给这位小姐设计?”设计师缓步走向陆锦凉,在办公桌前顿住脚步,神色严肃地问道。
陆锦凉黑眸微抬,点了点头,声音低沉道:“宋小羽。什么款式都可以,你看着办。”
扫了宋小羽一眼,陆锦凉就别开了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宋小羽见那个设计师这么年轻帅气,难免会有些羞涩,见陆锦凉丝毫不紧张只顾着抽雪茄,心里一沉,怨气又来袭了。
秀眉一蹙,宋小羽抿唇瞪他,犀利的眼神里隐含着几分抗议的意味。
然而,陆锦凉却是靠着椅背惬意地享受着雪茄的烟草香味,偶尔眯眸轻瞥她一眼,却是冷淡的表情。
“宋小姐,不好意思,请轻轻举起双臂。”设计师礼貌性微笑,声音十分好听。
宋小羽略有尴尬地瞅了设计师一眼,乖乖配合着举起双臂,设计师拿起量身尺轻放在她的腰腹部。
量身后,宋小羽咬着下唇,碍于设计师还在场,一腔怒火只能压抑着,待陆锦凉客气地跟设计师道别,直盯盯地望着设计师将门给关上后,宋小羽才彻底露出不悦之色。
“陆锦凉!”宋小羽很激动,眸里的怒火仿佛要pēn_shè出来似的,可他却异常冷淡,低头瞥了瞥被她攥住的衣袖子,不慌不忙地问道:“攥着是不是很有快感?”
一听这种充斥着意味深长的话,宋小羽更是来火了,杏眼一瞪,铿锵有力地呵斥:“陆锦凉,你又死性不改了是吧?耍我很有意思是吧?”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叉在腰间,宋小羽全然不顾淑女形象,咬牙切齿的样子不但没有让她看起来显得狰狞,反而还特别滑稽可笑。
陆锦凉无奈地摊摊手,半眯着眼眸看了看她幽幽地解释:“我还真的没有故意耍你的意思,你这是小人之心了啊。”
顿了顿,陆锦凉收敛笑意,表情开始变得严肃,声音也低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