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背起苏弄玉,步履匆匆地朝洞外走去,他扭头看向苏弄玉,声音放柔了些许:“你可别就这样睡过去,那就亏了。”
他背着苏弄玉刚走出一小段路,便碰上了前来寻找她的谢瑾成,他愣在那,与碰面的谢瑾成对视。
谢瑾成冷眼看着他,许是一夜没睡,眼睛有些许血丝,他疾步走来,不由分说,接过他背上的人,打横抱起,怀中的人发烫,眉心一皱,迈开大步,率先走在前面。
文言只觉背上一轻、一凉,心里隐约不是滋味,好比经久不见的阳光,好不容易得了一丝温暖,却突然被人伸手遮挡住一样。
“王爷。”他突然开口,喊住谢瑾成。
谢瑾成脚步未停,只是冷冷道:“本王不想听到明日有关她不良的传言。”
“微臣知道。”其实文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他,只是看见他抱着苏弄玉,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
与此同时,苏华和苏文泽带的人马正在山里头四处寻找苏弄玉,尔后一小和尚告知他,苏弄玉已找到,现在人正在寺院,闻讯,两人便赶回了万安寺。
苏华在小和尚的带领下,来到了苏弄玉所在的院子,院外卫影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外,前方石桌旁,立这一抹挺拔的身影,不是兰月国太子南宫烈,还能是谁?
昨日得知苏弄玉失踪,南宫烈虽收到宫中来信,言明是他母妃病重,对他甚是想念,让他回去一趟。
他虽心急如焚,却更是担心苏弄玉的安危,是以便同卫影的人一同找人,奈何天下起了大雨,他们只好暂退万安寺避雨。
直到天明,他们才开始进山找人,最后在后山看见谢瑾成抱着苏弄玉,他们身后还跟着文言一人,他心中一喜,跑过去,连人都没碰到,谢瑾成就越过他,直接走了。
到了万安寺,谢瑾成抱着她直接进了房间,连门都不给他碰到,还叫他的人守在门口,想到这,南宫烈就感到一股无名火。
“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卫影默然回答,再瞧见苏华一脸的急色后,又补充道:“将军请放心,王爷正在里头给苏小姐运功驱寒。”
苏华一震,运功驱寒?转头看了苏文泽一眼,见他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显然都是没料到谢瑾成会亲自耗损内力替苏弄玉驱寒。
此时,房间里。
谢瑾成席地而坐,微曲着腿,苏弄玉枕着他的腿,睡得正香,他定睛凝着她,似乎怎么看到看不够一样。
苏弄玉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而且让她诧异的是,她还捕捉到一抹他还不极掩饰的心疼,但更多的是她看不懂的情愫。
“谢瑾成?”
她不确定地轻叫着他的名字,以为她在做梦,忙抬手想揉揉眼睛,以辩真假,刚抬起的手,却教他抓住,温热、宽大的掌心裹住她的手背,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她心尖一颤,原来她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望着她茫然的眼睛,他的声音恶狠狠地从耳边乍起,“苏弄玉,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你就没有一天能是让我省心的。”
苏弄玉愣愣地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却是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
最后他的声音极淡,却又透露出着些许无奈,他说:“苏弄玉,既然你无法照顾好你自己,那换我照顾你,可好。”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笃定的语气,霸道十足,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她可不可以当他在向她告白,她鼻头一酸,将脸埋在他的膝上,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外面的人听了,皆是一惊,南宫烈身形一动,人已落在门口,正想闯进去,却被卫影伸手拦住。
“让开。”他冷声道,眉间全是暴戾之气。
“我只知道,没有王爷的命令,我就不能放任何人进去。”卫影自然不受威胁。
南宫烈知劝说无效,直接动手,卫影仰头避过他迎面踢来的一脚,说了句,“太子,得罪了。”
两人身形一跃,在空中一招一式地打了起来,南宫烈招招狠厉,虽不会致命,但也足以躺在床上几天,卫影武功虽不敌他,但还是可以接上那么一招两式的。
苏华和苏文泽对视一眼,齐齐看向紧关的房门,又转头看打得正欢的两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敢推开门,就这么无奈地站着。
谢瑾成一愣,平生第一次感到惊慌失措,他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没了话语,只好抬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低低道:“别哭。”
安慰的话一出口,苏弄玉反倒哭得更凶了。
他见劝告无果,眉心一皱,声音沉了几分:“不准哭。”
话落,哭声戛然而止。
谢瑾成将她的脑袋板正,对着他,凝着她满脸的泪水,她哭得眼睛通红,鼻子红红的,却是不服气地瞪着他,一对亮晶晶的眸子,他心头微疼,又有些好笑。
“谢瑾成,你真霸道。”她哽咽着道。
他点头,轻轻地为她拭擦脸上的泪水,颇为赞成:“嗯,是很霸道。”
苏弄玉正想不屑地反驳,却又听他不疾不徐地说:“可我的霸道为你一个。”
她错愕,心里莫名觉得有些甜甜的,破涕为笑,回他:“嗯,我喜欢。”
“这又哭又笑的,像什么样?”他轻哼了声。
苏弄玉才不管他,顺手抓过他的衣袖,便往脸上擦去,咕哝道:“还不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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