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不愿看到她俩做无谓的争持,便岔开话题道:“赎当的人什么来头,为什么对这八枚金印感兴趣,舍得花大价钱来赎当”?
正当大家争持不下时,典当行的肇掌柜打来电话,说那个赎当的又来了。
透过门缝儿,可以看到这个赎当的人,有二十来岁的年纪,高高的个子,如果不是在嘴角挂着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外,整个人倒也可以称得上眉清目秀。
典当行门外或高或矮站了十几个壮汉,一个个看似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是练家子,再仔细看,他们腰间都别着家伙。
看到候七出来,那个年轻人倒也显得热情,他拱了拱手,道:“今天女东家不再紧锁双眉,我估计是这家典当行幕后真正的老板到了,不知在下猜的对还是不对?”
候七淡淡的道:“赎当的客官,人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会惹祸上身遭天谴的。”
“无妨,在下有个小小的特点,自小头上就天生一副避雷针,无论犯了什么错误、说了多少不敬鬼神的话,雷公知道了,也会乖乖的放过我。”
“遭天谴不只是遭雷劈,老天爷要收拾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方法有的是。”候七道。
“哎吆吆,我可不知要信谁了。子曰,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女东家真会恭维我,明明祝我长寿,却偏偏还要拐弯抹角的说,在下多谢了。”那家伙不依不饶,每句话都是挑衅的口吻,好像赎当不是目的,真正的目标就是为了和候七拌嘴来的。
“你也用不着卖弄,明日我好歹让你把当赎了便是。”候七说道。
“在下一介穷书生,怎敢和女东家相比肩,使奴唤婢的,就是神仙也不如你。”
“不用跟我废话,明天凭当票赎回你要的东西,也就是了。”候七道。
“姑娘不必动怒,其实我们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再也用不着女东家装神弄鬼骗在下了。”
“此话怎讲?”候七一惊:“不可能,就凭你们几块废铁,想在我藏宝库偷东西,你们还差得远。”
“姑娘终于承认那几块金印就在你手中,而是不愿拿出来罢了。”那个年轻人步步紧逼,和候七斗口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那金印在一个妥善的地方保存,这一两日就给你取回,给你一个说法。”候七道。
“说法我也不要了,反正金印我已到手了,以后会怎样,姑娘还是仔细想想吧。”说完这句话,年轻人施施然走出典当行。 时令已过中秋,他居然还掏出一把折扇,有意无意的摇着走了。
看着年轻人远去的背影,候七觉得心里不踏实,她吩咐肇掌柜,打开藏宝室,看看是不是如那个年轻人所说,八枚金印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了。
明明知道这是个骗局,候七还非要去确认一下。
藏宝室有五道门,厚实的花岗岩墙壁,两个壮汉拼尽全力才能推开的铁门,门上的密码锁也是专门花大价钱在国外进口的。
直到侯七和铁观音进到藏宝库中,八个描金锦盒放在楠木架子上,并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侯七颤抖着双手,把锦盒一一打开,还好,八枚金印完好如初,在灯光下闪着淡黄色的光芒。
侯七长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这个王八蛋,满嘴跑火车,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