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七奇道:“你怎会知道?”
“燕青前辈曾托梦与我,留下一句话和一支匕首”。说着取出那把匕首,匕首上血光隐隐,游走不定,竟说不出的诡异。
候七长叹一声,取过匕首,在指尖一划,滴了一滴血在匕首上。说来也怪,那游走的血痕,竟慢慢消失。血滴也不见了。一把匕首又显得冰雪明亮。
候七道:“燕七兄弟,这把秋水匕逢燕必杀。当年燕青前辈用此匕自尽,你万不可起贪心,把它收为己有,否则,后患无穷”。
燕七拱手谢过。
天时不如地利,头天宋春茂兄弟们在大山中转了半天的路,游击队的战士们抬着担架,没过三四个小时就到了。钻进山洞,宋春茂有些不放心,在洞口设了个陷阱,才带人走下石阶。
夜明珠的光芒下,黄金船闪闪放光,头一次见过这么多金子,游击队的战士们兴奋不已。大家把担架小心的安置在船舱中,然后跳上船,人手一只金桨,就连珍妮都分到一支。
去往水晶宫的金船行的很慢,一来这些游击队战士们的实力不能和常庆虹等人相比,二来这条地下河来时顺水,回去只能逆水行舟了。
战士们在没有初见金船的兴奋,继而心中暗暗诅咒当年金船的建造者。宋春茂坐在船头,边划桨边查看两岸的情形。
金船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只剩下宋春茂和燕七两人在划桨,这点推力根本不能让船前进分毫,只能徒劳的在原地漂浮,而不被汹涌的河水冲回出发点。
侯七静卧在船舱里,宋春茂的徒劳和焦急没逃过她的眼睛,同时她也发现,那些游击队员并非使出全力,而是有所保留,并且在不经意间达成一种默契。他们出工不出力的理由只有一个,待到宋春茂和燕七力竭后杀掉他们,然后把这条十万八千多两黄金船和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据为己有。
面对巨大的诱惑,这些朴实的游击队员变的贪婪。至于自己和珍妮,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朋友,不会比残暴的鬼子善良多少。侯七身体动弹不得,脑子却转的飞快,秋水匕上被下了诅咒,宋春茂一见燕七,秋水匕就呈现出血光,要靠自己用鲜血来压制对燕七的杀意。但那个自称燕七哥哥的人,秋水匕竟毫无反应,除非……想到这,侯七惊出一身冷汗。
她偷眼观瞧那人,只见他双手插在袖筒里,两眼盯着燕七的脊背似笑非笑。那是饿狼的眼神,时刻准备着扑上去撕碎猎物。侯七偷偷在腰间摸了摸,那两把袖珍博朗宁手枪还在,这是她从善良的姚金霞骗来的,一直爱惜的不得了。这次着了洋女人的道儿,以其人之枪伤其人之身。击毙了那洋女人后,善解女人意的花六郎把枪还给侯七。当时还想姓花的小子不光是善解女人怀,还真懂女人心。侯七把枪握在手中,心里终于有了着落,她长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然后笑意便浮上了脸,道:“燕二哥,你累了?”
那人讪讪笑道:“是有点儿累,歇口气儿,一会儿再划起船来有劲儿。”
过了片刻,侯七悠悠道:“浪子燕青绝世聪明,也不知在这金船上作了什么手脚。鬼魂之事,实属渺茫,当不得真。”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可我刚才看燕二哥肩头好像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