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发出的房间是我左边靠近洞穴通道的房间,也是左边离千米之外的大殿最远的一个房间。在这阒无人息的地宫内,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的心脏再次的狂跳了起来。
那声音好像是铁器与石头之间的摩擦声,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
假如这声音出现在别的环境中,并没有什么太过突出的,可在如此安静的一点风声都没有的密闭空间中,这个声音显的十分的清晰和刺耳!让人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即便有过“鬼崽岭”的经历,依然让我的浑身皮肤好像被蛇爬过一样凉凉滑滑的不舒服,汗毛不自然的就立了起来。
西汉的建筑延习秦朝以及秦以前的风格,遵循“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途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的建筑理念。
而做为汉代的墓葬,一般都是用砖砌成,以砖代替椁室,其内停放棺材的墓室规模仿照主人生前的居所大小,像我眼前出现的这八个建筑,完全是将主人生前的几个最常住的建筑按相同比例复制到这里的,不知道何人会有这等手笔。
在所有的建筑中,发出声音的房间是最不起眼的,起先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与我正对的位置的大殿建筑吸引,此刻才望向那个房间。
让我吃惊的是,我发现这个房屋的门半掩着,从露出的缝隙看去,里面黑洞洞的,那让人不舒服的摩擦声就是从里面传出的。
从我发现崖壁上的绳索一直到进入地宫,那个先我一步来到此地的“盗墓贼”就一直未见身影,除了那个绳索再未留下任何痕迹。我一度以为他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现在看来是进入到了这个发出声音的建筑物里了。
不知道这个声音与他是否有关系,不过正常的人是绝对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的,除非有什么隐情!一切的谜题全都在这个高五米,宽十米左右的建筑之内。
我看了眼手表,时针指在下午的五点四十五分,这个时间让我有些吃惊,大概是地宫幽暗的烛火让人产生的错觉,给我感觉已经是深夜。
实际上在满是彩绘壁画的山洞通道只浪费了二十分钟,到达地宫后打量四周的情形也只是十分钟左右。
犹豫了不知多久,我还是决定向着声音传来的房间靠过去,其实在我还未完全下定决心一探究竟之时,我的脚步已经被好奇心控制迈向了那个房间。
如果说没有害怕的情绪肯定是在撒谎,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密闭空间中,独自一人且第一次进行着这样的活动,能有我当时的举动,实在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已经被父亲的自杀,二叔的神秘,和一系列的困惑扰的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即使再畏惧,再有危险,也要去接近那个谜团。
地宫的地图被我重新放回背包中,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握着匕首,敛去脚步声,犹如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向着那个房间移去。
放置烛火的的烛台离两旁的建筑还有一段距离,烛火发出的光亮只能将位于中间的道路照清,两旁的建筑只能隐藏在氤氲之中。
漆黑的房间高约五米,砖瓦的房檐以及飞檐斗拱清晰可见,虽隐在暗处,却仍旧气势逼人。随着我的靠近,那摩擦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刺耳起来,我的心跳也跟着那声音有节奏的跳动着,只不过早已经不在它该有的位置,是在靠近喉咙的位置跳动着。
就这样,我持续着紧张的状态走上石阶,在贴近山洞石壁的一侧木窗前站立。那声音离我大概只有五米的距离,我们之间就隔了一道木门,和两扇木窗。
眼前木窗的形状形状像牛的肋巴骨一样一条一条地排列着,之间用绸布封住,这也再次印证了这里建筑的年代,因为宋代以后得窗户才有纸封住。
房内的声音依然在不停的响动着,有着绸布的遮挡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唯一能看清的地方只有那道半掩着的门缝。
由于这里隔风隔水,绸布保存完好,并没有丝毫风化的痕迹。原本我想通过窗户窥视里面的情形的想法破灭了。
当我靠近那扇半开着的门缝向里面看去是,里面的景象顿时让我愕然。
只见在房间的东南角摆着一支蜡烛,火苗虽然微弱却没有熄灭的迹象,只不过火苗的颜色蓝蓝的。房间内的面积大概有一百平米左右,除了放蜡烛的东南角,四周空洞洞的。
刚刚因为距离这里比较远,空间内的九座烛台的烛光照不清门缝中的情形,此时靠近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再加之东南角烛光的微弱光亮,使得屋内的轮廓即便也是不清晰,却也能大体分辨出来。
比东南角蓝色火苗的蜡烛更吸引我的,是在这个房间内的正中位置有一个人!一个全身着迷彩服的胖子,在如此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我的脑海里居然还能蹦出“虎背熊腰”这个词汇,因为看到他,我才真正的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如果每个形容人的成语都要找代言人的话,我想,这个词的代言人非他莫属!
在他的身前有一个宽度大约两米的坑,坑的深度我看不清楚,纵向一直延伸到我对面房屋的墙壁。他的两条腿就悬在坑里,身子侧着,一只手摸着石碑,一只手举着铲子挖着石碑与地砖的衔接处。他一边挖着身前的青石,侧过来的半边脸同时还露出诡异的笑容。
从他的右边倒放的包裹,和包裹中散出的东西来看,这个正在做着奇怪的动作,露出令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