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的后事完全是大娘还有大伯一手操办的,李东这个当儿子的除了跪在灵棚里烧点纸钱,再就没看他干点别的什么事了。村子里的人全都在背后骂李东这一家三口不是人,李老头的死,他们一家三口的责任最大。李东也不傻,他心里清楚村子里的人在背后骂他,然而他根本就无法反驳,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们一家三口挺不是人的。
上午十点多,一辆蓝色的货车拉着童男童女,马车,花圈等纸扎用品送了过来,大伯招呼着街坊邻居们帮忙将纸扎用品从车上卸了下来。在我们这,纸牛是烧给去世女性的,民间风俗认为女人洗了一辈子衣服,浪费了很多的清水,所以死后要到阴间去喝脏水,把自己浪费的水喝干净了才可以投生。所以孝顺的儿女会给母亲扎纸一头纸牛,让纸牛代替自己的母亲喝脏水。至于纸马,那是给去世的男性烧的,认为男人要骑马升天。
在李老头家忙了一上午后,下午我又和伟哥,大伯,文军爸我们四个人提着镐头,铁锹向我们村后山走去。顺路我在村里的小卖店买了两捆纸钱,一袋金元宝,一袋银元宝。
到了后山,我和伟哥直奔着我奶奶的坟地走了过去,我和伟哥对着奶奶的坟磕了三个头后,我们俩便蹲在地上烧纸钱。
“这两年你小子没回来,只要赶上清明,中元,寒衣三个鬼节,我都会来给你奶奶烧纸钱,我怕她老人家在一边帮着我烧纸钱,一边笑着说道。
“谢谢你了伟哥”我抬起头望着伟哥一脸感动说道。
“咱们兄弟俩就别这么客气了”伟哥笑着对我回道。
给奶奶烧完纸钱后,我和伟哥拿着铁锹还有镐头帮着文军爸还有大伯一起刨坑。因为是冬天,土层被冻了能有半米多厚,我们四个人一直抛到晚上七点多钟,才将棺材大小的坑抛完。
“我将来要是死了的话,千万别死在冬天,我可不想麻烦大家受这个累”大伯蹲在地上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我们三个说道。
“爸,你能不能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伟哥望着大伯没好气的说道。
“死,可由不得咱们说的算,那都是老天注定好的”文军爸一脸苦笑的摇着头对大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