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陈家相看的母子,听见官差说要去赎人,心已是七上八下。
北朝律令,除了与官府有契约的赌坊外,聚众赌博皆是重罪,更别提陈家闺女和儿子因赌斗殴,赎金起码也得一二两黄金!
他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妇人当即上前扶起陈母,又是一脸无奈道:“大妹子,你们也看开些,人没事就好。我家中还有事,相看一事便就此作罢。”
言罢,已是急匆匆带着儿子离去。
眼见亲事泡汤,陈母更是头疼的厉害,若不是陈父在旁搀扶着,怕是要晕过去。
两人也没功夫伤心,眼下寻银子赎人要紧,可是上哪儿去找银子?
两人只得匆忙跑去酒楼,求掌柜预支一年的工钱,若是寻常掌柜怕是不会同意,宋掌柜念他们心善,二话不说同意。
两人拿着银子,急急忙忙跑去衙门赎人,生怕人在衙门里受了委屈。
待见到坐在牢房前的姐弟俩时,陈母顿时红了眼眶,就要哭出来。
陈父又是气又是心疼,忙着上前跟官差老爷赎人,七七八八将家中所有银子全部掏空,才凑齐赎金。
陈媛媛心中忐忑,看见老父亲与娘亲,不自觉紧绷了身子。
在官差的陈述下,陈父陈母了解事情经过后,得知收押的犯人会登记造册,当即跪下求人。
“官差老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是毁了她的名声!我家儿子生性乖巧,若是记录在案,进不了堂可就是毁了一生!求您了官差老爷,您就放过我们一回吧,看在他们并无打过的份上。”
看见爹娘跪下的膝盖,陈媛媛心尖一颤,眼眶赤红,猛地跑去把人拉起。
想到皇甫家家丁临走时的嘱托,元捕头也不想为难几人:“念在初犯,便饶了你们一回,日后不要再犯!”
“是是是,多谢官差老爷。”
元捕头又是随口说了句:“若不是皇甫家家丁及时报案,你们怕是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
“皇甫家?”
见陈家人没有任何异样,元捕头略是惊讶,凭着办案的本能,本以为皇甫家与陈家会有些纠葛,难不成是他心多了?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寒门,一个皇商世家怎么可能有牵扯。
只不过,皇甫家什么时候也爱管这些小事?
叶家的人早已被赎走,此时就剩她与皮猴一行人。
陈父陈母刚把赎金交上,皮猴一介流浪儿,想不到来赎人的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陈父陈母也是这时候才发现皮猴等人也在,陈父当场脸色大变,不管不顾冲了过去,眼见一拳头就要打在少年身上。
皮猴已是身受重伤,小姑娘害怕挡在跟前。
陈媛媛惊呼一声,慌忙上前去拉。
衙差在旁嚷嚷:“不许打架!”
陈父压着心头怒火,愤怒指着皮猴:“臭小子是不是你害的我家姑娘,小流氓你可真是害人不浅,怎么就有你这种混蛋!”
皮猴没有说话,有气无力蹲坐在墙角。
“爹,别骂了。”
“媛媛别怕,你告诉爹,是不是这臭小子教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