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顾初易眸光幽深,“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你怎么看我,我就怎么看你。很公平不是吗?”白雯颖咬着牙齿笑,看顾初易脸色骤变,心中忽然就快慰起来。
对了,这才是她应该有的表现。为什么她要一直被这男人误解欺负呢?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你是不是不舒服?”顾初易脸色变了几变,硬是将自己的火气强压下去,探手想要摸白雯颖的额头。白雯颖冷笑几声,将他的手打开,“我没有不舒服,我很清醒,我现在要出去透气。并且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这张脸,我希望你能从我的房子里出去……”
顾初易将她放开了,脸色黑沉得吓人。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眸光凛冽,眼神锋锐,像要将她给看个透彻明白。
白雯颖身上发冷,一颗心却跳得厉害,觉得心底深处有热浪翻涌。她的手笼在宽大的衣袖中,狠狠地握着拳头,告诉自己这一次不能够妥协。
这个男人大概是有妄想症的吧?他觉得她和宋轩有私情,那么她就要顺着他哄着他吗?他的占有欲太强烈了,强烈到一种变态的地步。或许宋轩说得对,这个男人只是享受掌控她的感觉,而不是真的爱她。
此刻宋轩的那些话不停在她脑中回响,像风暴一样尖叫着,她头脑发胀脸颊发烫,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像头随时准备拼命的斗牛。
外面天色暗下来,屋子里没有开灯,客厅里的灯透过来一点薄薄的微光,两人面对面站着,各自的面目却都不那么清楚。
白雯颖心情激越,满心的郁愤,她决定这次不向这个男人妥协,哪怕他大发雷霆呢。
顾初易隐在暗处,脸色看不分明了,可他的眼睛极亮,昏暗中像是一头蛰伏的兽。
白雯颖的呼吸声很重,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两人无声对峙,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初易终于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就走。白雯颖看到他这样,轻呼出一口气。
她这是赢了吧?这个男人吵架失败,准备跑路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涌现,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忽然顾初易又在门口停下来了。他一只手拉开房门,微微侧身,半张脸被客厅的灯光映亮,另外半张脸却隐在暗黑里,“你的房子?”
声音低沉冷酷,像是从冰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白雯颖一愣,这人什么意思?她的房子怎么了,难道这里不是她的地方吗?
“我看你是忘了吧,这房子只是你租的,你只是租客,不是主人。”
顾初易说完这一句,转身走掉了。
白雯颖愣在那里,像是被人给推进冰窖里一般,浑身透凉。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嘲讽她只是一个租客?嘲讽她没有房子?
白雯颖的双颊蓦地火烧起来,她拔腿就追出去,可是已经晚了一步,顾初易早就已经下楼了。她冲到门口,鞋子不换就要下去找他理论,被木熏熏从后面抓住。
“小颖你干什么?你别吓我啊。”木熏熏嘴巴里叼着一只鸡爪,两只手抓着白雯颖的腰,生怕她受了刺激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白雯颖一颗脑袋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一样,火烧火燎地疼。她挣扎着还想要冲出去,“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顾初易理论!”
木熏熏一听这个更不肯放开她了,她嘴里还咬着鸡爪,说话不方便,便“呸”地一下把鸡爪吐在了地上,专心致志地抓着白雯颖,“你可别激动,你们有话慢慢说,刚才顾初易那张脸黑的啊,你现在冲过去是想要挨削吗?”
“他敢削我?他敢吗?”白雯颖奋力地挣扎着,可她越是这样,木熏熏就越是不敢放她走。白雯颖本来就受惊过度很虚弱,木熏熏力气又比她大,所以揽着她的腰就将她给拖回了屋子里。
“你先别激动哈,怎么好好地吵起来了?刚才我在客厅偷听……哦不,不小心听到你们吵架都要吓死了。你在医院吓成那样,顾初易不是来安慰你的吗?怎么吵起来了?”
“他来安慰我?他来气我的还差不多。”白雯颖还是咬牙切齿,满头长发纷乱。
“他怎么气你了?你跟我说让我评评理,反正你现在不能出去,你出去了冲上去打他,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他的那些人守在下面,不就是想把你带回雨林道吗?”
一句话提醒了白雯颖,对啊,她这是在干什么?气急败坏地去找顾初易理论,那个男人一把将她推进车子里带走怎么办?他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
白雯颖想到这里就冷静了下来,停止挣扎,站在客厅里直喘气。木熏熏见她忽然不动了,便将她给放开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小颖,你现在好些了吗?还想去弄死顾初易吗?”
“想。”白雯颖毫不迟疑地点头,然后抬脚就朝门口走。木熏熏吓一跳,以为她又要冲出去,所以赶忙就拽她,“喂……”
“我去锁门”,白雯颖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砰”地一下将门甩上,然后落锁。狠狠地将门锁上之后,她抬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张小脸上满是坚毅。
木熏熏跑到门口摸了摸被关山的房门,哀叹一声,“我的鸡爪还在外面的地上呢……”
白雯颖扭头瞪她,“什么鸡爪?”
“刚刚你像个疯子一样冲出去,我一个激动就去抓你啊,结果为了劝你回头是岸,就把鸡爪给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