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钰觉得,眼下若是单个挑战还可以,可萧逸这厮若再狂妄下去,对方群殴起来,他们也是打不过的,所以干脆扯了扯萧逸的衣袖,拉着他,往土楼外去了。
因为毕竟到邬越,除了帮竹临打群架,还有一件事情十分重要,就是去找一找她那徒弟阿虾,虽然阿虾黑了些丑了些磨叽了些,可到底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了,没有他的絮絮叨叨,苏钰倒还觉得日子过的无趣了许多。
苏钰想着,她这做师傅的带了阿虾好几年,都未曾将阿虾教育端正,如今倒是要看看,劫了阿虾做儿子的那坏人,能有什么**阿虾的本事。
说去就去。
乡间的小道来回穿梭,窄的地方,马匹都无法通过,苏钰依着竹临打探来的消息,来来回回绕了几趟,才寻到了一处破旧的茅草房外。
站在破旧的围栏外,苏钰瞧着茅草屋的烟囱里,不住的往外冒着浓烟,屋里点火的人忙活着,不时被熏的咳嗽几声,过了一会儿,茅屋里终于有隐隐的火光闪现了,只不过着火的地方,有些不大对头。
果然,茅草屋的破门哐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半大的孩子灰头土脸骂骂咧咧的从屋里跑出来,到井边拎起地上的小半桶水,快步跑到屋里,哗啦一声倒在了燃着的火苗上。
这一下子,不仅是烟囱里,连窗户,都开始往外冒起了烟。
苏钰倚着破门,听着屋里渐渐没了动静,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刚欲进去看上一看的时候,却见那灰头土脸的孩子用破布蒙着头,跑到了院子里,然后看着冒烟的茅草屋,叉着腰唉声叹气起来。
不大一会儿,只听得那茅草屋里有人猛的咳嗽了起来,然后有人半趿着一双鞋,从窗子里迈了出去,朝着院子里的阿虾,骂骂咧咧道:“臭小子,做个饭而已,你想熏死老子么!”
阿虾一跺脚,双手插着腰,嘴上却委屈道:“昨天夜里下了雪,到处的柴火都是湿的,不容易点着,也是很正常嘛!”
那人听了听,觉得阿虾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将握在手里的鞋子又重新穿回脚上,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瞧见苏钰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顿时凝了下来。
阿虾也觉察出了,一回头看见苏钰,先是惊喜的一笑,露出满口的大白牙,然后嘴巴一撇,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师傅,原来那坏人真的没有骗我,你没有死。”
苏钰伸手拍拍阿虾的肩膀,安慰道:“师傅命大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死呢?”
阿虾点点头道:“我心里,我心里也一直坚信师傅没有死,毕竟师祖说过,说过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像师傅,师傅这样的,是应该长命百岁的。”
苏钰听着这话,抚摸阿虾脑袋的手,不自觉的变成了拳头,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才将阿虾护在身边,看着那立在院中的男人道:“你当初,为何掳走阿虾?”
那人不说话,看看苏钰和她身后的萧逸,也觉察出了巨大的威胁,只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阿虾,眼神有些微微颤动,嘴硬道:“自然是我乐意!”
苏钰细细看看阿虾,虽然信中提及的尽是委屈,也挨了不少骂,可是从没有挨打,没有受虐,如今天入冬不久,那男人身上还穿着深秋的单衣,阿虾的衣衫,却已经换上了厚厚的一层棉,再看那人望着阿虾时有些柔软的目光,苏钰静立了片刻,开口道:“这些日子,多谢你对阿虾的照顾。”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看看苏钰,想想之前自己的所做作为,也有些惭愧,于是低头,朝着苏钰道:“之前将你推下山崖,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