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苑书房中,颜夕看着流抿淮,放软了语气,说道,“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可我有一定要找到极东之地的理由……”
流抿淮不等颜夕将话说完,也不过问颜夕到底有什么理由,仿佛是半点也不愿意和极东之地沾上关系似的。将视线移到了颜夕身上,强压着怒气,用颜夕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神情说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极东之地!还有你,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决不允许再提那个地方!”
说完,流抿淮抬脚就要离开。
“爹!”颜夕看着流抿淮的背影,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说了,我有必须找到极东之地的理由。如果爹爹真的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只能再次去万毒林中的那个祭台,一探究竟了!”
说罢,颜夕抬脚就朝着门外走去。当她从流抿淮身边走过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停留,全身上下,都是决绝之意。那模样,仿佛颜夕真的打算,不管不顾的再去万毒林中的那个诡异祭台一探究竟。
看着这样的颜夕,流抿淮的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那个人,和颜夕一样,只要认定了的事情,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缓缓的,流抿淮脑海中的那个身影,渐渐的和颜夕的背影重合了起来。心中渐渐的漫上了一阵钝痛,流抿淮终究还是妥协了。看着颜夕的背影,流抿淮叹了口气,说道,“夕儿,你随我来。”
颜夕虽然是为了逼流抿淮而妥协故意使出的激将法,可是当她转过头来,看着流抿淮那满是沧桑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愧疚。
她这个法子,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不等颜夕多想,流抿淮便抬脚朝着千机苑外走去。
走出了千机苑的大门,朝着西南方向,走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的样子,流抿淮带着颜夕到了一处已经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院子面前。那院子上,斜斜的挂着一块匾,匾上写着锋凌院。
院门早已破败不堪,变成了两块腐朽的木头,搭在了门槛上。院子里面,是约莫有半人高的杂草,长满了整个院子,几乎没有多余的空地,可以容人落脚。
再往里走,是几间几乎被蛛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房间。
流抿淮走上前去,将右侧那间房门上的蛛网尽数清理干净。当那扇已经有些腐朽的门露出全貌之后,流抿淮才伸手将房门推开。
“吱呀……”刺耳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让锋凌院的夜晚,越发的阴森可怖。
房间推开,一股霉味混杂着灰尘的味道,直直的扑进了颜夕的鼻腔。颜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抬起手,在鼻尖轻轻的挥了几下。
见到颜夕这动作,流抿淮轻笑一声,说道,“这个地方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有些荒凉。”
说着,流抿淮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个火折子。打开盖子,轻轻的吹了吹,一点微弱的火苗便在黑暗中出现。流抿淮当先走了进去,熟悉无比的从房中的抽屉里翻出了蜡烛,用那火折子上的火苗,将蜡烛点亮。
漆黑的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流抿淮将手中的蜡烛放在桌上,眼中带着几分怀念,自言自语的说道,“十几年前的东西了,没想到还能用。”
直到此时,颜夕才总算是看清了这房间。
房间因为许久没有人来过,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可是从房间的布置和摆设来看,还是能清晰的看出,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心中有些疑问,想要问问流抿淮。可是当颜夕一抬头,看见了流抿淮的神情之后,颜夕所有的话,都被咽回去了。
约莫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流抿淮才回过神来,看着颜夕,说道,“你说的极东之地,我曾经听你娘提过,她们便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至于你说的那个祭台,还有那些穿着黑袍的人,你娘没有说过,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地方,是你娘当年住过的。你娘带来的东西,大多都被留在了这里。你要是想知道,不妨自己找一找。”
说罢,流抿淮满眼不舍的将这个房间再看了一次,随后满是惆怅的向着房门外走去。
看着流抿淮的背影,颜夕抿了抿唇,说道,“爹,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流抿淮脚下一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自己找找看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看着流抿淮离开,颜夕在那烛火摇曳的房间中,呆愣了许久。
她倒是从来没有想到,她娘竟然会是从极东之地而来。
那个神秘的极东之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是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的一个隐秘之所,还是和这个世界是完全独立的平行空间呢?她在万毒林中发现的那个祭台,那些黑袍神秘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出来并且毁掉的祭台,又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呢?还有萧至寒,为了控制他,那个妖道不惜给萧至寒下了血咒。在这背后,究竟又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呢?
回过神来,颜夕拿起放在桌上的蜡烛,开始搜索着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
当天色快亮的时候,颜夕拿着几本册子从锋凌院中走了出去。
回到千机苑的时候,流轩已经等候了许久。看着颜夕回来,流轩急忙走上前去,看着颜夕,问道,“师父,你跑哪里去了?昨天我好不容易将我爹打发了,立刻就赶过来找你了。谁知道你根本不在这里……”
正说着,流轩的视线移到了颜夕的手上。看着颜夕手